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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宜柔取过手帕抹了抹嘴,扭着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腰肢进了屋子,不再搭理跪在屋外的姚蕴。

姚蕴被绿芍搀扶着起身,楚楚可怜地倚在她身上,一瘸一拐地慢悠悠走回去。她故意放慢了步子,踉踉跄跄的,若是越多的人瞧见她如此可怜模样,谣言越大,她的把握才会更大几分。

翌日,姚蕴命绿芍将她感染风寒、重病在床的消息散播出去,又将昨日方姨娘的种种作为散布出去,特别是要在云栖院添油加醋一番。

一大清早,沈朝芸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笑得她腰上的赘肉都跟着颤颤抖抖。她终于拿捏住了方宜柔的把柄,当然要借此由头好好管制一番那骄纵无礼的贱女人。

这一日,待萧承忠下朝归家,沈朝芸主动前来国公府大门迎接他,体贴入微地迎着他入了云栖院。

她难得主动替他更衣,见缝插针娇柔道:“大爷,你可有听闻姚娘子今日感染了风寒,郎中说病得有些严重,定要好好修养才好。”

萧承忠皱了皱眉,是第一次听说此事,思及母亲很是喜欢姚娘子,而且不日也将成了自己的儿媳,他顺口关心问道:“怎么会病得如此重?你可有送些补品过去?”

沈朝芸这一次认真听了覃妈妈的话,故作忧思难解的模样,看向他的深情目光里多了几分犹疑,欲言有止。

萧承忠看出了她的为难,不假思索道:“怎么?姚娘子重病难道事出有异?”

她终于为难吞吐道:“大爷,其实、其实此事与方姨娘有些关系。不知姚娘子因何得罪了方姨娘,方姨娘竟然、竟然......”

他轻挑眉头,不耐烦道:“把话说清楚。”

“方姨娘竟然要姚娘子脱簪请罪。听闻姚娘子被逼着当着众人的面解了簪子、脱了鞋袜,在冰冷的石子地板上硬生生跪了一个多时辰。母亲知道此事后也有些恼怒,若是国公府的姨娘都如此嚣张,日后传出去,怕是会有损国公府娘子们的声誉。我不敢擅自责罚,特意前来问问大爷,这可该如何处置?”

萧承忠抿了抿唇,面色不虞,若是连母亲都插手了,他也不好再放纵不管。

“内宅之事你做主,柔娘的确是做错了,略施小罚就好。”他理了理新换好的长袍,正要迈步往云摇院走去,可是想到方才自己才做的决定,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还是回头往书房走去了。

今日一大清早,云揺院就被沈朝芸带来的人马给牢牢封住了,就连七娘萧秀盈都无法出门向阿耶哭诉求情。待到月上中天,责罚就爽利下来了。方宜柔被罚关禁闭五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且还得潜心抄写三遍《女戒》以示诚心改正。

她愤愤不平地抄写着《女戒》,心中对沈朝芸和姚蕴的埋怨憎恨又堆积了几分。

而此时,姚蕴正在屋子里如痴如醉地作画。她以感染了风寒为借口,连日来卧榻修养,闭门不出。其实她精神好得很,不出八日,描摹的《庐山图》已经跃然于画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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