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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迎接大军凯旋得胜回朝,本该是普天同庆。

但那一座座木棺,直接冲击得整座京城,都弥漫着几分悲伤。

街头巷尾,早早的关门落户。

就算是彻夜不眠的秦淮河画舫,深藏红袖的悠长小巷,也尽是些如泣如诉的浅浅低唱。

青史铭记帝王功,

玉碑篆刻将相勇,

满朝功勋皆富贵。

谁怜壮士化成灰。

朱允熥带着一身的疲惫返回宫中,刚进左安门,还没进后宫就见锦衣卫指挥使何广义已经守在那里。

挥挥手,身边的太监护卫走远,只有王八耻一人躬身,帮朱允熥拎着灯笼。

“事都办妥了?”朱允熥问道。

何广义俯身,“回殿下,按您的吩咐,臣在城西破城隍庙里留了信儿!”

闻言,朱允熥一直紧绷的脸,缓和了一些。

上回老爷子重病,是席应真那道人把老爷子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送别他的时候,他对朱允熥说过一番话。

“杀了道衍和尚,老道我欠殿下您一个人情!”

如今道衍和尚死了,该是他还人情的时候了。

所以朱允熥便让何广义,按照他与席应真的约定,去拿出破城隍庙放置信物。

本来对这些江湖术士,朱允熥是一百二十个不信任。

但深处这个时代,真正的见证了古人医术的博大精深之后,不由他不信。

正如后世有人所说,很多东西不是别人的比我们的好。

而是我们自己,把祖宗的传下来的好玩意儿,给扔了给糟蹋了给故意抹杀了。

现在是老道还人情的时候了,蓝玉那边,太医院周光之等名医已经把脉看过,都说是也就三个月左右的寿命了。

“蓝玉呢?”朱允熥心中微叹一下,继续开口问道。

“回殿下的话!”何广义继续道,“蓝帅不在宫中呆,非要去常府住,已经在那边安顿了!”说着,顿了顿,继续笑道,“他还说,没有臣子居住宫中的道理,他不敢僭越!”

“呵!”朱允熥笑道,“他还越老越规矩上了!摆驾算了!”

他本想去常家看看,但转念一想,大晚上的自己贸然过去,人家又是鸡飞狗跳。

再者说人家舅甥已是许久未见,正是要好好说说话的时候。

“差事办得不错,后续你还要盯着,回去歇着吧!”

朱允熥勉励两句,迈步朝后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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