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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儿媳妇,陈翠莲做出了这辈子最大的让步。

除了给周家儿子找铁饭碗的事,其它的条件她连讨价还价都不曾有,一律应承了下来。

闺女第一次去省城捎回来的沪江、牌手表里就有一块是留给未来嫂子的,陈翠莲拿这个跟家里现成的缝纫机、收音机凑了个二转一响,剩下的一转,就是已经被玉珍娘骑走的白山自行车。

三十六腿是刚需,自家也得用得着,没法再匀,好在现在县城的个体户越来越多,能买上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她花了差不多只有新家具一半的价格就凑齐了一套半旧不新的。

只有红砖那是真的没地方找,这玩意儿普通老百姓压根买不上,陈翠莲打听了好多地方都没有旧的,干脆一咬牙一狠心,让人把郭大米那屋给拆了,卸上面的红砖出来凑数,又拿泥砖在原来的位置上重新盖了一间给郭大米住。

光这些还不够,玉珍娘先前收的那哥俩的一百块钱和一百斤细粮的彩礼她也拿出来退了。

当然了,明知道周家讹人还花这么大的代价也不是没有条件的,如果他们想拿走这些东西就必须出一份彻底跟周玉珍断绝关系的证明,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把闺女嫁给哥儿俩也才那么点儿钱粮,现在这么些好东西就摆在眼前,但凡玉珍娘不傻都知道该咋选,她毫不犹豫的回家打了一份证明回来,当着众人的面跟周玉珍摁了手印。

好好的一个家,这下可算是彻底回到了解放前。

虽然陈翠莲手上还攥着闺女给的每个月一百的生活费,但她并不打算拿出来给儿子办婚礼,自家人凑了桌酒席、又买了几斤喜糖分给亲朋好友就把两口子给打发了。

倒不是她真舍不得这钱,生米恩斗米仇,太过于惯着反而容易让人不知足,同时也希望给新进门的儿媳妇立个规矩,让她以后都牢记不能把手往她闺女跟前伸,自己日子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挣。

别看现在日子好过了,大部分社员家里人均好几个娃,儿子要彩礼闺女要陪嫁,有些人连这都没有,两口子把自己平时用的铺盖抱到一个炕上这就算是开始过日子了。

周家比他们还要狠点,对周玉珍这盆已经泼彻底的水,别说铺盖卷,连身多余的衣裳都没给她就把她给撵出来了。

给别的,便宜娘不答应,送两身新衣裳给嫂子做新婚礼物她还是没话说的。

季惟比着周玉珍的比例,当下回屋给画了两身又厚实又好看的棉衣裤。

大喜的日子别的可以没有,总不能还让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补丁衣裳挨家挨户去发喜糖吧。

周玉珍是典型的北方姑娘的身材,比季惟起码高了半个头不止,长手长脚的,长得匀称又健美,穿着旧衣裳的时候还不咋惹眼,这一换上新的,那就跟城里来的姑娘似的,看得趴在墙头凑热闹的社员们纷纷夸郭大米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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