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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美娜一看女儿迟疑不决,便把目光投向儿子:“小云,你是怎么想的?”

南云已经过了不惑之年,鬓角也挂霜了,但更显得持重,于是平静地讲道:“我们和我爸有好几年没在一起过年了,真是想呀。可是,我和朵朵要是举家去那个地方,这一路的舟车劳顿确实不太方便呀。再说,我们春节期间都只有七天假期,时间也紧迫呀。”

“这有什么呀?”张美娜不以为然,“现在交通比起当年,又方便了很多。只要咱们提前订好往返的车票,还是有充足的时间,起码可以在工地呆两三天呢。”

南云不由苦笑:“为了这两三天,我们就要折腾一趟吗?您不是不知道,我家的翠婷平时晕车的,恐怕经不起这来回万八千里的行程呀。”

张美娜沉吟道:“我当然清楚翠婷平时晕车,但那是乘坐汽车,假如乘坐卧铺火车就会好很多,再说,她可以吃一些晕车药嘛。”

南洁也不情愿去一个建设工地过年,同时也心疼老妈,不由搭茬道:“那您呢,都快七十了,难道要在数九寒天来回车马劳顿吗?”

张美娜淡然一笑:“我有你们陪着,会感觉累吗?你们的爸爸年逾古稀了,难道你们忍心他来回奔波吗?”

南云思忖道:“我知道我爸的工作重要性,每年无法回来过团圆年是可以理解的。但他的那项工程总有结束的那一天吧?难道我们就不能等到他凯旋时再团聚吗?”

南洁立即附和道:“就是。我其实也很想念我爸爸的,但知道见他一面不容易,如果再忍耐一下,等到他胜利完成那项艰巨的任务时再摆酒为他老人家庆功,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张美娜脸色一变:“照你俩这样说,就是不同意去他的工地过年了?”

南云有些纠结:“咱们撇下自己的家出外过年,恐怕让别人想不通呀。”

“别人?别人是谁?”

南云一怔:“咱们姑且不说别人,就拿翠婷和孩子来说吧,恐怕都不情愿千里迢迢出去过年。再说,那里的环境跟咱们家没法比呀。”

张美娜鼻子一酸:“孩子们,你们知道什么是家吗?”

南洁不假思索回答:“在属于自己的房子里就是家。”

张美娜坚定摇摇头:“错!对于我们来说,房子并不等于家,有亲人的地方才有家。就拿我来说吧,你爸爸在哪,哪里就有我对家的渴望。他其实就是我的家。而他做为你们的父亲和你们的家长又何尝不是你们共同的家呢?”

张美娜一番话,令南云兄妹沉默不语。

张美娜思索片刻,又继续讲道:“你爸远离自己的家人,非常艰辛地在黔西工地上打拼真是的太不容易了,当他最疲劳和无助是时候是需要咱们做亲人的陪伴。咱们举家去一趟也许很辛苦,但只要给给予他片刻的温馨,我们就算再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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