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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方领路的老鸨,听着耳边那些接连不断的“喝彩”之声,顾长歌只觉得很荒谬——

为何堂堂燕王府的“明阳先生”,居所会在青楼之中?

难不成,“明阳先生”天天就住在这种地方?

燕王不在临安城中的时候,“明阳先生”就在这里办公?他是怎么的静得下心去办公的?!

青雉不是说,那“明阳先生”是燕王的式神吗?

怎么式神也有那方面需求,也需要“证道”?

......天天证道,铁杵都能证成针吧?

还有那“长歌公子”,他每次癔症复发之后,难不成也都是来青楼治病的?

来青楼一趟之后,他什么事都想起来,他什么病就都没了,他就神清气爽了?

那个时候,“长歌公子”还没满十六岁啊,他还是个孩子!

太荒谬了!

太出生了!

紧紧牵着林野雪温热柔糯的手,顾长歌对她再三传音,让她不要使用炁来感受周边的环境。

幸运的是,林野雪很听话、很乖巧。

所以那些污秽的场面,暂时还没有污这位单纯的雪仙子的眼。

但不断从醉月楼那些厢房中传来的或娇媚、或嗔怪、或胡言乱语的“喝彩”之声,却让林野雪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让小姐变成小姐!

什么让仙子成仙!

什么证道之地!

这些,全都是顾长歌这个大坏蛋骗自己的!

顾长歌竟然带自己来这种地方!

此刻,她雪白的狐耳外廓生出粉色,如她脸庞上的红霞一般;两只狐耳耷拉在脑袋上,再也立不起来。

平常那傲娇的雪白天鹅颈,也尽染上娇羞的粉红,因视线下移而紧缩。

林野雪脑海中,满是之前顾长歌在寝殿庭院前的画面。

那时,顾长歌怀着温柔地笑意问自己——

“你要和我一起吗?”

那笑意,如之前三年安慰自己那般温柔,似腊月寒冬之和煦阳光,似冰原旷野之温热微风。

......要和他一起吗?

但没成想,

原来顾长歌说的“一起”,竟是来这种地方!

林野雪觉得她很傻,真的。

她之前竟然还说出了“证道之地”这种话,侮辱了“证道之地”这个词语。

......那之前——

顾长歌使用自己身体沐浴的时候,到底有没有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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