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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城有一条贯穿全城的花朝河,每到夜幕垂下来的时候,河上就亮起了花船。

在那片浆声灯影里,花船上莺歌燕舞,余音袅袅,嬉笑声不绝于耳。

波光粼粼的花朝河上,脂粉的香气在水雾中蒸腾氤氲, 那片潋滟的水光令无数男子沉醉其中,也令无数候在家中的妻子心碎神伤。

胧月本来以为红楼是那种红绡飘飘的楼阁,里面关着一个个被逼迫的女子。

结果不曾想,长春城的红楼竟是一艘艘游船画舫,花船上绮罗成阵,香鬓如云,游人来回如织。

云儿和胧月到底是没拦住格佳木,只能由着她一路莽到船上。

在女性资源稀缺的草原, 王庭里女子的地位比男子还要高一些,所以在格佳木眼里,这种用来压迫残害女子的地方就不应该存在。

几个老妈子瞅见花船上来了两个小女孩,后面还跟着一大堆护卫,一时间也摸不准是怎么回事。

她们见过悍妻带着家丁上船捉夫的,但是却没见过两个小女孩带人闹事的。

一个涂脂抹粉的老妈子笑着挡在了前面:“唉哟,两位小小姐,这画舫可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格佳木斜了一眼老妈子,然后指了指船上的客人:“他们来得,我凭什么来不得?”

老妈子看格佳木通身气度不凡,不敢造次,只能赔笑道:“小姐,这烟花之地,像您这样的贵女还是莫要流连, 以免名誉受损。”

胧月也看了眼这头上戴花的老妈子,发现她脸上搽了极厚的粉, 咧嘴一笑, 脸上就簌簌落粉,感觉落得粉都能烙个饼吃。

“云儿, 这里就是红楼吗?”格佳木扭头对云儿问道。

云儿捏着衣角,点了点头。

格佳木指着云儿,瞥了老妈子一眼:“她的几个妹妹在哪?”

老妈子摸不清格佳木的来意,但也知道眼前这人惹不起,于是回了句:“在船尾烧金纸。”

烧金纸是花船的旧俗,红楼里的女孩们在做花女前,都要烧一盆纸做的金元宝,意思是就当她们的丈夫已经死了,现在为其烧纸送终,之后就可以无牵无挂地做事了。

几人来到船尾,船尾的确有三四个瘦小的女童,蹲在火盆边烧纸钱,跳跃的火光将她们的小脸映得通红,大而圆的眼睛里稚气未脱,她们完全不知道烧金纸意味着什么。

胧月看到这几个女童和自己年龄相仿,心里就涌起一阵不适。

“姐姐..姐姐”

正在烧纸的几个小女孩看到云儿回来了,连忙围了过来。

船尾处跟着一起烧纸的还有一个疯女人, 疯女人身段苗条, 模样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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