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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干眼泪,她立在原地一阵嘲笑。

现在的白史木,越来越有君王气宇,行事也越发武断,手法狠辣……如果是他真的通晓了那些事,可曾还会怜惜她半分?

不行,她不能让他晓得。

至于夏楚,要回归了。

既然表面死不了,就让她回归吧。

看她有什么脸面待在宫中。

一个跟过白风信的半老徐娘,她不信史木真会把她当做宝,不信朝臣们真会容许她母仪天下。对,她回归是好的,惟有她回归了,史木才气认清她是一个如何污秽不堪的女人。如果否则,得不到的很好,她反会成为史木心口上始终的刺。

值夜的宫人立在阁门双侧,垂手颔头。噤若寒蝉。

灯火下,夜帝面色惨白,坐在书案后的一张雕龙大椅上,不时的咳嗽着,在一本本翻看魏峥秘密递来的奏折。

这些奏折,皆白史木朱批过的。

他细细地翻看着,偶尔皱眉摇摇头,偶尔写意的点点头,偶尔又出了神,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

崔盛赞匆匆入内,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通晓就到?”

看皇帝打了皱褶的眉头,崔盛赞点点头,长长一叹。

“哎,看皇太孙的样子,这回极是认真……这工作一出,连带对太孙妃都冷了心。只怕这位入宫,会比太孙妃更繁难。再者,她曾是甘儿爷的人,朝中几许人都见过脸,只怕以后,会生出很多是非来。老奴这边看着,也是心惊不已。”

夜帝咳嗽着,喝了一口茶,揉着太阳穴。

“朕是有意将这夏廷赣的女儿许给史木,凤命之身,乃国之吉兆。但后来,朕也亲口许诺过老甘儿,不再穷究此事,也默认了他的偷龙转凤。只是不曾想,老甘儿却是就如许去了……”

崔盛赞见他答非所问,咳了一声。

“陛下又想甘儿爷了?您身子欠好,节哀才是。”

夜帝摇了摇头,没有回覆。

在崔盛赞的疑惑的目光里,他过了半晌,突然道,“史木这孩子是个断念眼,如果是贰心悦之,强来怕是不行。”

“那……可怎生是好?”

夜帝瞥他一眼,“你且派人盯死了她,如果是守纪守己,朕便容她轻易偷生。如果有她疑惑储君,欲行不轨……那就不怨朕容不得她了。”

“是。”崔盛赞垂下眼皮儿,一脑门的盗汗,“陛下,早些歇了吧,通晓那位就要回归,奴才这就去安排。”

夜帝点点头,面色微微一沉,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声音略有不悦地喊住他,“崔盛赞,你现在做事,是越来越不得朕的心意了。东宫夏氏的孩儿,朕叮咛了如许久,为什么现在还没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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