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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待考验。”沈灵回头瞥他,像是在开玩笑,还吐了吐舌头。可转念间,她便收住了神采,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在发凉。

“甲领导,今夜晚太清静了,我这内心犯堵。”

甲一看着她,嘴皮动了动,又闭上了嘴,走近几步,凑近她的身边,突地低下头,近间隔地调查着她的表情。

“看到人家两个胶漆相投,痛苦了?”

沈灵心底一怔。

她不想承认自己这么没出息,可她真的痛苦了。很新鲜,听到大牛哥与菁华二情面浓时的呢喃软语,她并未生出尴尬或是色心来,唯一的感觉即是痛苦。宛若顷刻间,那些尘封在心底的东西,就像病毒似的蔓延到了她的身上。白十九潮红汗湿的俊脸,专一深奥的眼神儿,性感磁意的声音,都清晰地映入了她的脑子,以致于想冷静一点都不行。

看来,不论再经历少许什么事,不论再看到少许什么人,不论她将自己伪装得多么轻松、多么刁悍、多么不留心,触到内心的他,情绪就得一落千丈。

“无谓痛苦,你的声音比她动听。”

甲一突然一叹,声音很低很浅,说得极是老实。

“多谢奖赏。”沈灵瘪了瘪嘴,给了她一个“凶残”的瞪视。她自是晓得,这身子处所大约不出彩,但声音确凿是万里挑一。娇中带妖,柔中夹媚,是她两世为人听过的很动听很有勾引力的那一种。

“无谓谢。只是惋惜,以后怕是听不见。”甲一说着,唇角不着陈迹地扬了扬,目光也偏了开去。

沈灵微微一愣,突地反馈了过来。

他指的声音是……

耳朵尖微微一烫,她想起来了,甲领导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房了。在回光返照楼,他听了整整三天三夜。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恶狠狠瞪过去,眯眼看他。

她说得凶狠,可甲一却似是没有感觉到,等她敛住神采,又规复了一惯淡然的笑意,他才取出一块手绢来,轻轻地擦拭她的眼窝。

“你是有多自满,眼泪都笑出来了?”

沈灵嘲笑一声,“谁说那是眼泪?”

“不是眼泪是什么?”

“那是泪腺分泌的少量透明含盐溶液。”

甲一鲜明不懂,怔怔发了一下神,不待启齿,背后突地传来一声尖锐的长长号笛。号笛声过,恬静冷寂的水面上,远远的可见几艘没有悬挂旗幡的大船,正迅速地往他们这艘官船靠了过来。

“什么人?见到冠军侯的官船,还不逃避?”

官船上值夜的战士,摇旗大叫。

对面传来一阵“哈哈”的大笑声,接着,有人土匪普通大吼,“船上的人听着,爷爷只劫财不杀人,识时务的,赶紧把值钱的货都搬出来,饶你们一条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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