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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部落,巫的院子里。

烈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来到左侧的一个房间里,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已经昏迷过去的鱼。

“鱼儿,我的鱼儿……”

烈一下子就扑在病床前,看到鱼身上的无数的伤痕,还有已经被包裹起来的两条腿,平时那么要强的汉子,竟失声痛哭。

事情的经过,已经有捕鱼队的人告诉他了,烈只恨当时自己不在,否则一定要将抓走自己儿子的人碎尸万段。

青竹和辰北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烈,两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烈巫了一会,突然跪在了青竹的面前,流泪道:“巫,求求你救救他的腿,他还只是个孩子,他不能失去双腿啊!”

青竹低着头,道:“太晚了,他的脚筋被切断的时间太长,已经坏死了,接不回去了。”

听到青竹的话,烈的心好像被刀扎了一下,他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辰北拍了拍烈的肩膀,道:“烈,别太难过,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辰北想起了另外三个孩子,他们被蚁部落杀了,带回莽部落的,只剩下一个头颅。

相比之下,鱼虽然已经失去了双腿,却已经很好了。

烈茫然的点了点头,懊悔、不甘等各种情绪都涌上了心头,他的鼻子感觉很酸,说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他刚出生的时候,是我们莽部落成立第二年,秋天,那个时候,我正在跟着首领一起和泥砌房子。”

“突然就有人喊:烈,你家孩子出生了!”

“当时我那个高兴啊,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烈的手做了几个无意义的手势,微微有些颤抖。

“后来,我给他取名叫鱼,当时正在烧制陶器,首领说可以专门给我儿子烧一个,上面刻上他的名字。”

“我去找到了巫,让巫把鱼这个字写在了我手上,我是一路跑,手都不敢握住,生怕那个字变模糊了。”

“我亲手把这个字刻在了陶盆上,刻得歪歪扭扭,不是很好看,但是我高兴啊!那是我儿子的名字!这个陶盆到现在还放在家里,好好的,没有破一点口。”

“后来,鱼长到两三岁了,会走、会跑、会叫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年秋收,他抱着一个水壶,一边笑,一边跌跌撞撞的跑到我这里,喊‘爹爹喝水’,那一刻,我的心都要化了。”

“再后来,他慢慢长大了,变得调皮捣蛋了,把我和他娘气的啊,没少用竹鞭子抽他,打的时候是真狠,打完有时候也是真心疼。”

烈的眼泪越流越多:“他溜出去钓鱼这个事,我是知道的,也抓过几次,我没惯着他,没少打他啊,就这一次没看住,不仅搭上了三个孩子,自己的腿也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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