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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有德叔侄两人从上午忙到了午后,一共得了六桶木薯浆、四桶红薯浆。

那边,三郎买了只两斤多重的芦花鸡,花了三十七文钱。鸡是已经生不出蛋的老母鸡,正因如此主人才舍得卖掉。

叶氏嫌弃鸡太老,楚从容却说正好,熬汤用老鸡才更有营养。楚有贤伤了五脏六腑,面有进食很困难,慢火老鸡汤是个不错的进补选项。

母女俩选了个没人的地方,叶氏对着鸡脖子挥刀就砍,楚从容急忙叫住她,先找了个碗盛了点水,又放了几粒盐,这才找准鸡脖子处的大血管轻轻一划,鸡血猛地喷涌出来,老母鸡扑腾几下便没了动静,连惨叫都没来得叫一声。

楚从容望着碗里凝成一团的鸡血,告诉叶氏这才是好东西,嘱咐她一个熬汤时放进去,并尽量让楚有贤吃进去。

叶氏看着那碗腥红的鸡血,多少有些恐慌,但心里暗暗佩服女儿懂得多。

叶氏之前照顾女儿,就特意在房里架了个简易的柴火灶,方便煎药和熬骨头,这回自然是用来熬汤。杀鸡拔毛等都能避开其他房的人,可当熬汤时鸡汤所散发出来的浓郁香味,怎么也捂不住。

楚宝凤在上屋早就闻到香味,估计火候差不就想闯进去,却被三郎拦在门口。她愤怒地骂道:“三郎你怎么也学得如此自私!你们三房全都同一副德性,有了好东西就关起门来吃独食!一点孝心也没有,心里还有没有想着你爷和奶!”

三郎不善言辞,只是冷冷地回了句:“这是给我爹补身子的!”

“补什么补,大夫说有用的是人参不是鸡肉!分明是你们想留着自己吃独食!你们今日不把鸡肉交出来,我就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忤逆不孝顺,往后看你怎么说媳妇!”

楚宝凤前两天托楚从容的福,香喷喷的鸡肉吃了个饱,这回闻到鸡味儿哪受得了诱惑。以前她学着杜婆子的样,对三房的人又喝又骂扬张惯了,有好吃的肯定要霸占到手。于是不管不顾地用力挤着三郎,硬要往里闯。

三郎想着她是长辈,不想过多的身体接触,但想起楚从容的吩咐,事关老爹生死,便咬咬牙狠心地将她往外推。楚宝凤辈份虽然高,但只是个十四五岁少女,三郎已经十七,之前经常干农活力气不小,楚宝凤被推得有些踉跄,退出几步后屁股跌坐在地上。

“呜呜……爹、娘,三郎欺负我!”

楚宝凤放声大哭。

恰巧楚老爷子从外面回来,他刚卖完地和粮正是身心俱惫的时候,见小女儿受了委屈,气得朝三郎重重扇了个耳光,三郎一边脸霎时间肿了起来。

“你这孽畜!你都谁学的连你姑也敢打!你还有没有人性,赶紧跪下给你姑道歉!”

三郎向来惧怕老爷子,捂着脸想也不想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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