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询过。
皇帝为了体表仁达,一些宴席,是不会少了况铮的。
这次,也不该落掉他才对。
可况铮并不在此。
他未出现一事,并未有任何人注意到。
一个大况质子,给靖楚处处受制,哪有人敢与其相交。
就是楚玉,也不过是因为警惕,要时时监管他,平日里,才会走的近一些。
这里毕竟不是况铮的家。
燕望欢垂了眼,给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
宴席仍在继续。
歌舞一过,气氛渐缓。
各色交谈声,也逐渐大了起来。
天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视线越过门槛,外面一片漆黑。
无月无星。
“长平郡主。”
耳畔有低沉的声响传来。
燕望欢回过头,看清来人,轻笑道:
“见过七皇子。”
“不必多礼。”楚玉也笑,柔声道:“你是父皇亲自册封的长平郡主,身份已不同往日。”
“礼数总是错不得了。”
她面色淡淡,眉宇间一如往常,瞧不见丝毫情绪波动。
楚玉观察一会儿,略一犹豫,还是道:
“我方才,并非不想为你说话,只是...”
“七皇子不必多说,我明白。”
没等他给话说完。
燕望欢开了口,打断话茬,看楚玉仍面带忧色,又道:
“当时情况不明,你若帮我,也可能连累到自身,得不偿失,我理解。”
楚玉叹息一声,“望欢,你不必...”
他看着燕望欢,眸中流动着数种情绪,半晌,也没彻底落定。
只给一切,都化作一声叹息。
他们相顾无言。
燕望欢不想多说,楚玉更未想好该如何开口。
他担心和燕望欢之间生出嫌隙。
殊不知,原本彼此之间,就未有多少真心。
楚濂落井下石时,楚玉冷眼旁观,本就在燕望欢的意料之内。
要是他帮衬了,才会让她惊讶。
皇家血脉,多有凉薄,自私者更是无数。
本不过交易的关系,谈何情谊?
楚玉难得找不出话头来,深深看了燕望欢,正想离开,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朗笑。
“刚想找七弟喝杯酒,谁知道一转身,人竟是跑到这来了!”
他回过头,恭敬道:
“太子殿下。”
“哎,都是自家兄弟,不必拘礼。”太子大手一挥,视线越过楚玉,落到燕望欢身上,来回打量一番,笑道:“好一个长平郡主,果然品貌非凡,臣子之女,非皇亲国戚,得父皇亲封郡主,你还是第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