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来时,我起了鸡皮疙瘩,顿时升起戒备悄悄对周式薇道:“你觉不觉得这里的风和气息都有点不太对劲。”
周式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师父告诉我,阴阳师一族里祖师叔算是个厉害人物,他在附近设置了结界。”
我咦了一声:“那我们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收到阻碍。”
周式薇顿足,扫了我一眼:“因为我比他更厉害。”
我:“……失敬失敬。”
说话间我们越走越里面,林子里的风呼啸而来,隐约还夹着小块的冰雹,打在脸上生生作疼。
“嘶。”一连被砸了四五下,我忍不住伸手护脸。
边上一直淡定的周式薇忽然拧眉道:“来了。”
“啊?”我愣怔,紧张地问:“在哪里?”一手一个武器,把桃木剑和尘拂都预备好。
“你左侧边。”
左侧,左侧……
我一转身,一道身影倾身靠近,阮志那张儒雅的脸在我眼皮前一晃而过,一下子又倒退了回去。
我一惊,感觉后颈冰凉一片,回头看见周式薇两只手指捏着一把头尖锐的冰刀,那头尖尖的部分对着的正好就是我的后颈。
我睁大眼:“你,这——”
周式薇随后把冰刀一扔,跨步向前,声音清脆明朗:“祖师叔,十年不见你怎么变得畏畏缩缩了,师傅从前说你是个洒脱之人,可我不记得跟为下面的那些家伙办事也算活得洒脱。”
“小式薇,十年不见你倒是会说话了。”那抹在黑暗和月色的交融之下隐隐绰绰的身影向前一步,终于展露出了真容。
一年未见的阮志身穿着青灰色的长衫,站在那里,仿佛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
阮志看过来,和我对上眼,对我温雅一笑:“宁欢,好久不见。”
我忍不住咬牙:“阮志,白冥安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阮志笑得温和平静,如一抹清风拂面后的舒适:“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聊。”
聊你妈的头。
我一想到刚受了重伤尚且还昏迷的白冥安被他劫走,心里的那窜火就噌噌往上冒,左手甩开尘拂的白网,右手放大桃木剑,做出攻击的姿势。
“我没有功夫跟你闲扯,立刻把人给我交出来。”
我说话时候气势如虹,非常有底气,这还要多亏了周式薇之前的那番话,知道她比阮志更厉害后我仿佛有了神队友,一个阮志怕什么。
活了两世又如何,这个世界上多的是长命百岁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