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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婉蓦地松开手,韩攸宁猛地收回手捂在身前,一副疼痛难当的表情,眉头紧锁。

韩清婉不由得懊悔,柔声道歉,“对不住表姐,是我失态了。你我虽无血脉相连,可我见着表姐便觉得亲近……是我不好,没吓着你吧?”

她说得坦然,又带着长姐一般的宽和,反衬得韩攸宁一个姐姐太过大惊小怪太过娇气。她的宽和,竟让人生出惭愧来,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韩攸宁不禁在心里为她击掌叫好,前世她就是这么连消带打,既为自己树立了贤良淑德的好名声,又树立韩家大小姐蠢笨骄纵的恶名的。

而彼时的自己,却一直将她视为贴心的好姐妹,对她信任有加,什么心里话都与她说。

韩攸宁松开了捂着的手,带着歉意,“表妹,我就是从小怕疼,一时没忍住。”

铃儿惊呼了一声,上前一步抬起韩攸宁的手,“小姐,您的手!”

韩攸宁的手细腻幼白,在灯光下,却见手背有青紫相间的痕迹尚未消散,甚至还被指甲掐出了血印,血丝渗了出来,触目惊心。

礼部侍郎哎呀了一声,逮着机会就踩,“这捏得可有些狠啊,韩大小姐力气大得很……”

哼,我就是这么记仇!

“这倒难怪陈姑娘忍不住喊出声了!”

韩清婉也是被惊到了,她虽手上用了力气,怎至于捏成这幅样子?她的皮肤也太娇气了吧!

韩攸宁心下冷笑,她的皮肤是娇气,却也没娇气到这种地步。你不用力,我自己可以用力掐啊!

比起亲人尽失,比起毒发之痛,比起死,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世,你在意的一切,我要一点点给你摧毁,也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

她脸上带着惶然,忙作解释,“没事的,现在已经不疼了,一会就好了……”

孤女寄人篱下的惶恐不安,让人心生怜悯,众人倒有些好奇,以后二房是要如何待这位表小姐了。

毕竟定国公和世子常年在外征战,大房别无他人,表小姐只能仰仗二房的鼻息生存。

韩清婉竟不再做解释,只轻轻后退了一步,臻首低垂,神色黯然。

这番作态倒比说话强行解释效果好得多,显得她无辜又可怜。

韩攸宁也不示弱,惶惶四顾,小心翼翼地冲着韩锐和小温氏福礼,称呼的是,“二老爷,二夫人。”

接着便往后退了一步,低垂着眸子,也不说话了。

装无辜可怜是吧,那咱俩就一起装吧。

这个时候,肯定是势弱者赢啊。

她在这一家子人面前可是妥妥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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