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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与安陵候府在京城一东一西,中间几乎隔着整座京城。

安陵候府府邸不同于定国公府的朴素,较之多了分雅致和贵气。

外院的一间大书房宽阔威严,外有护卫巡视,对书房内时而传出的怒吼声充耳不闻,极为淡定。

“连着问了你几天了,你的嘴巴倒是紧……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孙子!”

说话的是个身材挺拔气势十足的老者,虽已须发斑白,却气色极佳,神采奕奕。

岁月风沙在他脸上磨砺出了深深的沟壑,眼眸也被西北的朔风打磨得坚毅锐利,却依然可见俊美的好底子。明明有猛虎下山的气势,可身上却穿着一身灰色儒雅长衫,腰间坠着墨绿的玉佩,一副斯文打扮。

那长衫本极为文气,可在他身上,肩宽背阔,杀气腾腾,硬生生成了杀人越货的战袍。

陆凛从多宝阁上拿了块玉石把玩着,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其实也不太好说。祖父你看啊,你长的这么英武俊美,京城第一美老头,偏我长的这么给您老丢脸,你说有没有可能小时候被掉包了……”

陆老侯爷大手一抡,啪地扇到了陆凛的肩膀上,掌风凛凛。不过到底是顾及是亲孙子,在落上去时收了势。

陆凛心很累,静静看着巴掌落下来,连躲都不躲。反正躲也躲不过,还不若省些力气,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输。

祖父这一巴掌扇过来通常有两个结果。

运气好的话,几天生活不能自理。

运气不好的话,那就是性命堪忧了。

他的运气时好时坏,反正宫里的太医被匆匆请来侯府时,都会拿着续命丹之类的救命丸药。

巴掌砰地一声落了下来。

陆凛皱了皱眉,无力耷拉着手臂,这次运气居然史无前例的好。

他淡定走到门口,走到一个侍卫身边,侍卫淡定地帮他接上了脱臼的胳膊。

全程二人无任何沟通,却默契十足。

陆老侯爷揪着陆凛坐下,压了压性子,尽量让自己温和一些,“阿渊向来不爱管闲事,这次怎么就管了呢?他去江上救人时,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救了人之后,又是怎么说的,怎么就来京城了呢?”

陆凛能时常跟在赵承渊身边而不被撵走,还是有原因的。赵承渊做了什么,他从不往外传,亲爹也不行。亲祖父,就更不行了。

他叹了口气,“祖父既然这么好奇,去问皇叔便是,在这里逼我作甚?”

陆老侯爷哼了一声,“他若是肯与我说,我还用来问你了?不过是个小丫头,竟还劳动他亲自护送进京?他这个幌子找的可不太好,皇上若是起了疑心,够他吃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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