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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恩怨几许,岂可无回敬? (1 / 4)

因擅舞黄狮子一事,太乐令刘贶配流,为其子鸣冤诉于执政的其父刘子玄,贬安州都督府别驾。出身官宦名门的刘贶尚且如此遭遇,太乐署其他人自然是无所不受牵连。相形之下,由太乐丞贬济州司仓参军的王维,算得上是处分轻微了。毕竟,年过六旬的刘子玄不过是替子鸣冤,以几度修史的功劳,却被远远贬到荆楚之地,而济州只是在山东,虽仅为中州,可终究距离京师要近得多。至于其他太乐署中官员,或贬或流不计其数。

时值京兆府试在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自然引来了不少议论。王维不但是今岁进士科状头,更甫一登科便释褐授太乐丞,简直是殊遇之中的殊遇。如今一遭变故便立刻远远贬斥,仕途凶险已经显而易见。更有甚者想到先前杜士仪引王维王翰一同帮忙阅卷,如今却平失臂助,一时扼腕嗟叹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忧心忡忡者有之……而对于事发之日正好不在京城而在洛阳探望舅父,赶回来却得知噩耗的王缙来说,这一整件事简直是晴天霹雳。

当他终于在太乐署门前看到了蹒跚出来的兄长时,几乎想都不想,他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前,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结果,还是王维更镇定些,抽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弟弟的手,随即轻声说道:“没事,都过去了,回家再说。”

“阿兄”

“我都说已经没事了。”

王维回头看了看原本年富力强,倏忽间却仿佛苍老了二十岁的太乐令刘贶,见其对面的老父刘子玄也是老泪纵横,他本打算安慰两句什么,可想想平添伤感,终究还是拉着王缙快步往自家的车马那儿走去。到了近前,见那辆牛车上车帘一掀,却露出了崔颢那张脸,他登时为之一愣,还是身旁的王缙低声嘀咕道:“这两天崔郎君几乎跑遍了京城各家王侯公卿宅邸,希望有人出来为你求情说话……”

一边说王缙一边在心中感慨,算他从前看错了崔颢,这家伙还有些义气

“原来如此。”王维感激地对崔颢拱了拱手道,“有劳崔贤弟奔波辛苦了。”

“只可惜都是徒劳无益”崔颢一贯最是纵情声色放荡不羁的人,这会儿却少有露出了愤世嫉俗的表情,“些许小事却无限株连,可恨却无人敢于出面说话,这些宰执分明是借机诛锄异己……”

“噤声”王维立刻打断了崔颢的抱怨,见其愤愤不平闭上了嘴,他方才长叹一声道,“好了,什么都不用多说,回家吧”

王维和杜士仪看似同为从八品,然则太乐丞和万年尉,清要不可同日而语,俸料职田暂且不说,万年尉每月俸钱两万五千,太乐丞却只有三千,再加上京城宅院价值不菲,王维兄弟赁下的宅院,便在长安西城胡人聚居之地,较之东城便宜不少。此刻已经是午后,车马快到宅院门口时,眼尖的王缙便瞧见了门前等着的一行人,头前为首的不是杜士仪还有谁?

“杜十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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