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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奴薄命,郎无情 (1 / 4)

当赤毕一面听,一面亲自一一笔录之后,发现此前在四处维持秩序的队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侧,仿佛刚刚听到了这些隐情,对方的面色极其难看。他一下子认出此人便是当初杜士仪初到成都时,在城门遇到主动引路的那个年轻人。而据杜士仪后来提到,人仿佛便是来过县廨好几次的杨七郎的弟弟,他便暂时停下笔,和气地说道:“杨郎君,我家明公正在那儿等着听事情始末。你既然抽得出空,去那儿禀报一声如何?”

杨钊不想人家还认得自己,有些尴尬地一笑之后就答应了下来。等他匆匆来到杜士仪跟前,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只见后方一个老者在随从的簇拥下施施然走了上来,用不失威严的口吻问道:“这正旦佳节,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引得这许多人围观?”

拖到此时方才下来,还问发生了什么事?

杜士仪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对范承明的装腔作势极其不齿,当即不卑不亢地说道:“范使君还请稍候,我也是刚刚令人去查问。”

他和颜悦色地对杨钊点了点头,这才说道:“这是益州长史范使君。事发之后,你处置得很妥当,既防止人破坏了现场,又令有可能涉事的人不能擅自离开。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来向范使君禀报。”

向范承明行过礼后,杨钊连忙谦逊道:“本是我职责之内的事,当不起明公称赞。我刚刚从明公那从者之处回来,见他甄别目击者,又亲自誊录口供,那才是一丝不苟。对了,那位大兄让我禀告明公……”

一五一十将事情原委诉说了之后,他见杜士仪眉头紧锁,而范承明则是似笑非笑一脸的高深莫测,自己就身为外乡迁来人士的他,哪里会不知道这其中角力的奥妙?奈何河内杨氏近些年来就没有出过什么高官显宦,而他又是旁支的旁支,还摊上了张昌宗和张易之两个舅舅,父亲都受牵连丢官去职,险些流配,可说是家门已经寒微至极。于是,他只能假作没察觉到其中奥妙,说完了就站在那里再不吭声。

“兹事体大,范使君可有什么明示?”

范承明在上头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又已经让从者来打探了事情原委。尽管并未如赤毕这样找到熟识那妇人的,却也有人听到那妇人恍恍惚惚一番言辞,因而约摸能够察觉到一星半点。如今杨钊一说,他更是了然,暗自称许罗德这一次总算是做事聪明的同时,他哪里会让自己沾惹上这一趟浑水,微微一点头便淡淡地说道:“你这成都令上任以来深得民心,这案子想必不在话下,我就不多加置喙了。时候不早,我先回益州大都督府了。”

“范使君慢走。”

眼见得范承明带着一行从者扬长而去,杜士仪方才转头看着杨钊道:“听你兄长说,你任队正只是临时顶替别人?”

尽管河内杨氏零零落落几乎没有高官在朝,但低品官阶的外官却有不少,更何况如今的士人大多不屑卒伍,更不要说只是区区连品级都没有的队正。因此,杨钊不禁有些赧颜,本打算随便找个由头糊弄过去,可想到之前杨蛞在自己面前抱怨说玉奴要拜杜士仪为师学琵琶的事,又想起街头巷尾的传闻,他斟酌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索性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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