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元年，二月初二。
龙抬头。
凄风苦雨。
赵桓正在营帐内，听李灵素汇报昨日抄家的成果。
“黄金三万两、白银一百五十三两、绸缎……”
赵桓挥手打断李灵素。
“行了，行了。”
李灵素知道赵桓是在恼什么，当下不再说这些，换了个话题。
“除没收孙傅田产与汴京城铺子外，其家人贫道并未动分毫。”
赵桓抬眼打量了一眼李灵素。
“呦，你还开始给自己积善行德。”
李灵素听着营帐外，百官汇聚请愿的除奸呼声，遍体生寒。
他总算是尝到什么叫作，千夫所指。
他们口中的奸佞，不是他李灵素又是谁。
“朕就知道你没胆子动孙傅的家人。”
赵桓轻笑了一下。
李灵素沉默地看了一眼赵桓，似乎在说，搞得你好像敢动似的。
赵桓打了个哈哈，不想接李灵素这话题。
“三日之后，有大事要做。你可能得离开汴京一段时间。这三天，朕可以给你沐休，你想去哪去哪。”
李灵素听赵桓如此说，颇有些意动。
不过他很快有些牙疼的，咂了咂嘴。
现在他李灵素还能去哪里？
神霄道观他不回去还好，某些人总会忌惮他手里的东西，不会怎么样。
可是他一旦回去，那些人说不定就会趁机把神霄道观给冲了。
毕竟没有比死人，会更让他们安心。
“贫道哪儿也不去。”
李灵素知道，现在也只有待在赵桓的身边，他才会有活命的机会。
虽然赵桓从某种程度来说，其实更为致命。
但是，总比死得不明不白要好。
“看来你这个不入世之人，身上的秘密还真多。”
赵桓颇有些玩味地看着李灵素。
李灵素不理赵桓的目光，低下脑袋开始装死。
“去吧，有事自会叫你。”
赵桓挥手打发李灵素。
李灵素把脑袋上的黑帽兜一盖，在营帐外百官众目睽睽之下，一脸淡然走进属于自己的营帐。
“他给孙傅家人每人留了三两白银，又给抄家的禁军每人一两白银，其他的倒是分文不动。”
李灵素一走，牛如花开始给赵桓算起李灵素的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