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穆诏,神情一时讪讪。
穆诏似乎也没料到一月余未见,时暖已经学会了黎清那一套吞云吐雾的手法,脸上也是一惊。只是他一贯深沉,眸子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近来……你过的还好吗?”
穆诏动了动唇,有千万句想问的话堵在嗓子眼儿,半晌后,只干瘪瘪吐出这一句。
时暖的眸色暗了暗,抬手将烟头狠狠抵在垃圾桶上,用力按了按,这才自嘲地扯出一抹笑:“什么好不好的,凑活着过而已。”
穆诏见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脏某个角落禁不住狠狠一痛――当他作出那个决定的时候便早已预料会有这么一天,可当他真看到时暖对自己淡漠的神情,还是觉得难受。
原来,即便是料事如神的他,也有料不到的。
“上次在会议室见你,有些话没来得及问你。”
时暖敛了敛神,有些话在她心里憋了很久,原本是觉得没机会问出口,可偏巧今天在这里撞上他,也算是天意。
“什么?”
穆诏倒是摆出一副“你问我什么都会如实回答”的架势,时暖淡淡瞥了一眼,狠狠咬了一下腮帮子上的肉,痛感直达天灵盖,也算是借此下定决心。
“你……你处心积虑谋划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暖终于直视上穆诏的眼睛。
他的能力有目共睹,如果说是这般谋划只是为了时家的产业,她是不信的。
穆诏慢慢看着她,眼神一寸一寸从她身上游走,仿佛是要把她深深刻在脑子里。
良久,他兀自一笑。
“为了‘冤有头债有主’,为了一口气。”
时暖挑了挑眉,似有不明。
但很快,她便明白他话里的狠戾到底是为什么。
一小时的休庭时间很快过去,她重新坐回到旁听席上。
“……法官阁下,关于对时端先生的指控,我们还有一项。”
检方清了清嗓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们指控时端先生涉及二十年前一桩谋杀案。”
此言一出,四座具是一惊。
“不可能――”
时暖忍不住“腾”地一下子从旁听席上站起,声音之大,引得法官也往她这里侧目。
时暖很快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愣愣地坐回去。
“二十年前的谋杀案?那可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知检方有什么证据?”
秦纪虽然从业时间比不得他老子,可打小就帮着父亲整理卷宗的他也是第一次听说检方会在庭上指控二十年前的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