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修望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舌抵着口腔内侧，似是有话要说，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愤怒和委屈揉成了一汪一汪的眼泪，顾之夏哭得眼睛都模糊了。
她一向也不是爱哭的性子，只是这次实在是太委屈了，长久积压的痛苦一下子爆发出来，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报仇呀！
顾之夏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视线稍稍清晰，她突然在叶凌修的眼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不忍。
于是她不再控制，任由眼泪放肆地流出来。
约莫有十分钟的样子，顾之夏抽抽噎噎地哭，叶凌修就那么看着她。
这男人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自己都哭成这样了他还纹丝不动，这戏可怎么演下去。
顾之夏忽然灵机一动，止住了眼泪。
女孩眼中的水雾退去，目光是心灰意冷的决然。
悲戚的眼神落在男人身上，似是想要看透他的心。
顾之夏转身，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叶凌修依旧没有动。
停顿几秒，她抬脚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站在叶氏大楼的楼下，顾之夏转身看向华丽的大楼，叶凌修没有追出来。
当然，是意料之中。
纤细的女孩独自站在上京最繁华的地段，车水马龙的街道将她的身影衬得更加萧瑟。
顾之夏将围巾紧了紧，只露出两只哭红了的眼睛。
刚才在办公室里，她的脑子里设想了很多场景和对话，最终选择了白莲女二计谋败露时抵死不认的戏码。
要说为什么不选更简单的傻白甜女主呢，顾之夏觉得这种女主太傻，关键长得还一般，不符合她美艳动人的形象。
顾之夏抬脚沿着街道走着，她的戏可还没有结束。
总裁办公室里，叶凌修还坐在顾之夏的位置上。
他下意识地拿着一支笔，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笔杆上摩挲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其实祁城项目泄密这件事，叶凌修心中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
虽然顾之夏平日里迷迷糊糊动不动就犯傻，但他实在想不通既然要泄密，怎么还会用自己的电脑和邮箱发邮件，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况且顾之夏曾经还是京大计算机系的学生，如果她真是有意为之，完全可以有更隐蔽的方法，何必要留着小辫子呢？
但这一切终究都是猜测，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顾之夏。叶凌修从来都是一个理性的人，在真相大白前他绝不会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