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又没有带军打仗，凭什么说我纸上谈兵？”
瞿卿颜说这话时有些底气不足，因为她也没有带兵打过仗。
“是吗？”
万雷想说他前世带过无数次的阿斯加德大军征战各个国度，但想了想说出来可能有点太惊世骇俗了，于是他只能举来到这个世界后仅有的两次战争例子。
“我在万家，那时候还只是结丹修士。
二爷家反叛，带着十几万大军围城，你以为我是怎么靠着微薄兵力战胜敌军的？
后来，岐山郡三大家族联军齐攻万氏南府，你以为是怎么赢的？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城墙上巡逻？你知不知道我以结丹之力斩杀三大元婴？你知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战争可不是在地图上画几个线路，在沙盘上插几支小旗那么简单。
你的手下有多少人？都是什么样的战斗力？你麾下的将领都是什么性格，战斗力怎么样？
你要去的战场是什么样的？有没有敌人的陷阱？战场周围有没有敌人的埋伏圈？
敌人有多少人？什么兵力组成？是精锐还是老弱病残？
敌军主帅是什么性格？沉稳还是暴躁？他会做出什么决定？你又要针对他的性格和战略如何反制？
你的军队里有没有敌军的间谍？你背后的君主是否真的完全信任你？你的手下有没有斗志，是否会在劣势的时候溃乱？
敌军胜局已定你是该战还是该降？
你击败敌人是该追击还是该收拢兵力？
这些，你都研究过吗？
你的每一个决定，都肩负着手下大军所有人的性命，他们信任你，听你的指挥，你就要担负起这个责任。
战争从来都不是挥斥方遒，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不是你大旗一挥，敌军不战自溃。
尽最大可能取得胜利，尽最大力量减少己方伤亡，这才是一个主帅应该考虑的。
而不是，要求敌人按照你的想法来战斗。
听懂了吗？蠢货。”
“你……你怎么会懂这些？我搜集的情报里，你
自小就是一个纨绔罢了。”
“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看到的一切，是否真实？是不是敌人……故意想让你看到的？是不是敌人的障眼法？
你知道的，你想到的，有没有可能，是敌人就想让你这么想的？”
瞿卿颜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句话也没有再说，目光呆滞。
这一天，她以往所有的观念都被颠覆了，她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全错了。
一个人的信念崩塌后，究竟会做出什么事，万雷不会去管，更没有去想，
他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虽然做的很过分。
但这也是看在同门的面子上，若是在外面，有人敢这么招惹他，他早把对方杀了，哪里还会说这么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