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情关系，后面的对接的具体业务，我就没有参与了，心头有点郁闷，就和阿松一起回到惠城西湖边上，看看平静的湖水，也让心情平复下来。
阿松打电话给辉民和阿杰，约出来一起聊天喝酒。
他们几个喝了几瓶啤酒，吃着烤串，吹着凉风，好不惬意。我也心情稍微好一些。
我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
听完我的诉苦，辉民表示理解老板们的想法：“如果我是服装厂的老板，我也不同意并入你的集团。你这样想，每个工厂，都是老板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虽然可能现在规模不大，但也是自己的心血，如果并入你的集团，就相当于把公司卖给你了，相当于把儿子卖给你。因为老板对自己创立的公司，是最有感情的。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经历无数风雨，经过无数日夜的奋斗，才有今天的成就。而你，却想着出一笔钱贷给他们，再帮他减少几个点的关税，就让他舍弃工厂的控制权，换成谁也不会干。除非他不想要这家工厂了，管理不善，或者负债累累，或者有其他更好的事要做，不然不太可能在这种条件下把工厂并到你的集团旗下。再说，你的集团还没成立呢，人家工厂都好多年了，工厂老板也还看不到加入集团的好处和优势，想说服工厂老板太难了，能生存下来的老板，个个都是人精，心里算盘算得啪啪响，精着呢。还有，我们国人，都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自己公司自己做老板，自由着呢，都不想让别人来管自己的事业，在好处没有达到足够诱惑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在头上加一个大老板来对自己指手划脚。”
阿杰是服装公司高管，对服装行业比较理解。阿杰分析着说：“服装这个行业，是人力密集型，技术含量不高，利润也微簿。象我们企业，也是一个大品牌了，这几年的利润，都在不断下滑，很多同行，都大批量的关店。一方面电商的冲击太大了，大家都跑到网上买衣服，同样款式的衣服，网上的比实体店便宜很多，有的便宜一半，有的甚至便宜更多。拿到衣服试了觉得不合适，还免费退货。网络太方便了，物流也方便，直接抢走了实体店大部分的生意。你如果要做服装集团，而且是加工出口型的服装集团，定价权还在人家老外手里，也就是赚一点加工费，利润就更低了。而且竞争也很激烈，仅仅只是加工而已，大把服装厂可以接订单，这次订单给你，下次就可能订单不给你了，加工费都被老外算得死死的，这种企业很容易倒闭的，赚不到钱，风险又大，没必要做这种企业吧。如果你投一亿进去，恐怕不用多久，就全赔光了。”
听到辉民和阿杰的分析，我再联想老板们听到我说话时的表情和反应，慢慢也想开了。也有点后悔，还好没有办成这件事，不然就可能被这些加工厂拖进去亏本了。确实阿杰说的也有道理，风险太大了，利润还很低，又没技术含量，没有门槛。再说我除了资金方面能帮助一时半会，其他的资源，除了出口中转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其他忙，接订单、生产衣服、人员管理等诸多事情，我都没有能帮得上的地方。而出口中转这件事情，是单独的，做不做服装集团，都可以赚这部分的钱，而且不是同一个集团的，收费方面也没有要扶持之类的义务，不用为了帮扶某家自己的企业，而补贴这个资源，反而能多赚一些。相比之下，这个出口中转就很稳定，不管这些企业是赚是赔，只要有出口的需要，我就可以赚这部分近十个点的利润，也不用操心这些企业的事情，省心还多赚钱。想到这里，也有点自责，放着好好的省心钱，却去想做风险大利润低的事情，还可能亏损，也是服了自己，头脑发热，想这么一出。还好没有办成，最多也只是被老板们当成笑话来听，但表面上为了对我表示尊重，没有当面表达出来而已。背后可能会骂我无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