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衣没急着回答余幼容的问题,反而跟她聊起了家常,“不知公子是哪里人?”
“河间府。”
听到这个回答陆羽衣似乎有些失望,接着又问,“你家里还有哪些人?你父母他们――还建在吗?”许是急于知道答案,她的语气显得急迫了些。
倒不像君怀瑾说的那样圆滑。
问完这个问题,陆羽衣又觉得不太妥当,这位公子年纪不大,父母理应都十分健康,她这样问实在太失礼了。
“不好意思――”
她脸上泛起一丝尴尬之色,“我好像说错话了。”
余幼容猜测,陆羽衣大概是因为自己的长相把她误认成了谁,才会一个劲的追问她父母的情况。
关于余幼容的生父是何人,始终是个谜,余念安也未曾留下任何线索。
就连余老夫人都不知道她是何时认识的对方,几次三番的询问余念安,她始终什么都不肯说,最后更是带着尚在襁褓中的余幼容离开了自己的亲人。
四处漂泊。
等到余幼容稍微大了些,她们才找了个小村庄住下来。日子安稳后,她也从来没有提过父亲的事。
余幼容之前就想过,若是要找到杀害余念安的仇人,也许该先找出她的父亲。
此刻陆羽衣的表现算是给了她一丝希冀。
“没事。”安慰了陆羽衣一句后,余幼容回答道,“我母亲三年前去世了,我父亲――”她顿了顿。
“我从未见过。”
因为余幼容的话,陆羽衣一双水眸先是黯淡,接着又亮了起来,“你竟然没有见过你父亲?还不曾请问公子叫什么?今年多大?”
余幼容十分配合且耐心的回道,“我叫陆聆风,再过些日子便十九了。”
“姓陆?竟也姓陆――”陆羽衣似在自言自语,“是快十九年了,只是――不对啊,怎么会?”
她看着余幼容,脸上疑色越来越重,又继续问道,“可以告诉我,令堂的名字吗?”
“余念安。”
“余念安?”这下子陆羽衣更加茫然了,“确定是叫这个名字,没有改过?”
如果说之前余幼容还抱了一丝一毫的希望,那么这一刻她的希望已经成了泡影。看陆羽衣这反应,她应该不认识余念安,如果连余念安都不认识。
就更别提认识她的父亲了。
“我娘未曾改过姓名。”余幼容情绪极少外露,声音如常,陆羽衣自然看不出她的情绪转变。
对话到这里,陆羽衣也意识到是自己搞错了,她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瞧我,年纪大了,就总爱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