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陈笙沉醉在自己臆想出来的畅快当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在意识到大家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才恍然回过神来，觉得不对劲。
瞳孔蓦地一震，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虞奶奶，迟疑地问道，“外婆，您……是在说我吗？”
她的声音难得的很轻很轻，大概是真的不敢相信吧。
虞奶奶的沉默显然是已经证实了这一点了。
“外婆，不是，您好好看看，现在被欺负的人是我啊，是我，不是迟虞……”陈笙着急地解释着，甚至是完全忘记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造就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虞奶奶并没有说话，只是心里面却是越来越失望了。
虞奶奶持续的沉默让陈笙内心的情绪开始发酵了。
“外婆，您不能这么偏心，您不能因为迟虞是您的孙女而我只是个外孙女而就这么偏心啊，从小到大都是，您永远都这么偏心迟虞！”陈笙越说，倒是把自己说得更加的生气了，却不知道她的气愤，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虞奶奶的心啊，比之刚才更凉了。
或许她对小鱼是有偏心的，但是那是在对陈笙这个外孙女一次次的失望之后，她自问之前，对所有的孙子辈都是一视同仁的，唯一偏心的大概就是对女孩子们更宠一些罢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外孙女原来就是这么想自己的，心寒确实是有的，但是更多的还是失望，甚至是……绝望，对这个外孙女的绝望。
如果在今天之前，她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的，觉得也许有一天这个外孙女还是可以学好的，哪怕微弱，却也是希望啊，她甚至想好了等女儿来的时候跟她谈一谈，让她回去好好地跟陈笙说说，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陈笙，你是不是疯了？”迟虞看着虞奶奶隐约灰败下来的神色，简直就要气炸了，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明明是自己做错事情了，而且是错得离谱了，却是如此自然地就把错推到别人的身上了，对方甚至还是自己的长辈啊。
“对，我是疯了又怎么样？”陈笙终于不再赖在地上了，只是大概是因为在地上坐得太久了吧，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踉跄，扶着墙壁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就算我是真的疯了，还不是因为被你们逼的……”每一个字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似的，不知道是因为恨呢还是被冷的。
“你少放屁了。”因为太生气了，迟虞都已经顾不得什么脏话不脏话的了，甚至还有一种冲上去跟陈笙打一架的冲动呢，“你处处针对我是我们逼你了吗？你到处抢人家男朋友甚至是觊觎自己的妹夫是我们逼你了吗？你今天晚上试图勾引季莫也是我们逼你的吗？陈笙，做人还是要点脸吧，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的心里难道就不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