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着头没应，看起来有点无动于衷，但眼里得意的笑意出卖了他。
洛澜一口一口吃着饭，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什么。
她抬头看他：“这饭……你自己买的？”
欧梓维被她盯着，表情有点不自然，他沉默了一瞬，支支吾吾：“我……赊账的。”
果然，洛澜忍不住扶额。
她就知道。
大少爷出门，而且还是智商是八岁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带钱？
但念在他也不是故意的，还很有心地打了一份给她的份上。
洛澜无论如何是没有脾气去责怪对方了。
“等下回去我们把账结了，”洛澜笑着拍拍他的手臂，“谢谢你，饭菜很美味。”
欧梓维猛地抬头，眼里蓄着的泪水愣是没掉下来。
已经做好被洛澜责怪的准备，心情非常难过复杂，忐忑不安，但对方非但没骂他，还对他微笑。
“澜澜，”欧梓维弯下腰，下巴枕在她的肩上，“我一定会很乖的。”
洛澜一愣，没有推开对方。
她轻轻地点头：“我相信你。”
正说话之际，洛澜瞥到前边其中一间病房打开了门，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少年正是欧梓泽。
他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那边是刚才她上来的电梯，往下是停车场。
洛澜连忙推开旁边的欧梓维。
“澜澜……”
洛澜压低声音“嘘”了一声。
欧梓维抿了抿嘴没说话。
两人快速走过去，那边电梯已经往下了。
洛澜抬手按下往下键。
电梯一直往下。
洛澜全程盯着电子荧幕上的红色数字。
欧梓维站在旁边，难得沉默起来。
“怎么了？”洛澜随口问。
欧梓维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刚才，看到我爸了。”
洛澜愣了一瞬，然后忽然想起欧城方躺在私人医院里。
难道就是这？
“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这样躺在医院里。”
“你……”洛澜抬手想安慰。
“他待我一直不好。”欧梓维继续说。
洛澜伸出去的手一僵，接着默默地缩了回来。
她忽然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了。
“他不是你爸爸吗？”洛澜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