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叶先生谬赞。”
商云徵不禁笑了一下，不咸不淡的开口说道，“没人想死，都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没错…………”叶衍看似认同的点了点头，正视着他，笑道，“那就请商先生再跟我们走一趟了。”
“好。”商云徵瞥了他一眼，抿了抿有些发白的嘴唇，应声道。
发觉他的面色有些不对，一旁的张文飞吩咐完警员将还在神智不清的犯罪嫌疑人押走后，这才走到两人之间，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掌。
“车上有止血药，商先生赶快跟我们一起去车内简单包扎一下吧。”
说完，他看了看两人，用眼神示意叶衍有什么话等回局里再说。
“嗯，好，谢谢。”某人尽量保持着平常在人前的行为习惯和说话时的神情，对着张文飞彬彬有礼的颔首。
落后于两人身后的叶衍若有所思的看着商云徵同张文飞往外走去的身影，略一垂眸，看向地面上遗留的血迹，镜片下的目光起伏不定。
他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总觉得今天所见到的商云徵和前几次见到的有些不大一样。
尽管这个男人行为举止、面部表情，甚至是说话的语气看起来都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但是有些东西似乎有点太过刻意，反而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地面上被鲜血浸湿的灰尘加深了他眉间的褶皱，素来温润的眉眼中多了几许飘忽不定的凝疑。他静静的盯着地面看了半晌，方才收回自己走远的思绪。
举目看了看外面已经悉数离开的警员，叶衍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正欲走出去的时候，眸色一沉，忽而转过身去。
火车驶过时与铁轨摩擦发出的哐当声，不时从四面八方灌入的鹤鹤风声，废弃工厂内被风刮起的破烂编织袋落地的声音…………
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但却让那个白衣黑裤的男人睨起了双眼，犀利逼人的目光仿佛凌空而射的利箭，能洞穿所有。
“他好像发现我们了。”
坐在电脑屏幕前屏息凝神紧盯着监控器画面的女人神色骤然一变，抓着皮质办公椅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扭过头去看着背对着她的男人的背影。
“老板，我们该怎么办？！”
男人单手懒散的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取下衔在唇间燃了半截的烟，对着落地窗下人与车川流不息的街，翳珀色的眼底宛若敛着世间浮华万物飘渺旖旎。
“发现了………呵………”男人溢出一声轻嗤，不以为意的俯视着脚下的风景，“那又如何？”
“总要有些意外，才会有惊喜，才能让生活显得没那么无趣…………”男人偏头侧首，过分精致却无丝毫女气的下颚嘴角处扬起危险而又惑人的笑意，“你说对吗？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