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一脸阴霾的死凝着他的黄进突然怪异的笑了起来，从一开始较低的呜咽，到最后刺耳难听的大笑。
那张脸恍若一块泼上了无数不常被人使用的暗系颜料的画布，全部交杂在一起，压抑恐怖，让人看了有种呼吸不出来的堵塞感。
仿佛夜枭一样惊悚的笑声让整个审讯室里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身上冒出了鸡皮疙瘩。
过了好一会儿，笑声戛然而止，黄进两眼阴沉沉的看着那个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男人。
“是吗？可笑至极？？”他阴恻恻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你要觉得可笑呢？”
“就是这张脸，毁了我的一生…………”他歪着头，被手铐磨出血的手动了动，发现无法抬起来，便慢慢的低下自己的头，将脸埋到掌心里，抚摸着自己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脸。
“从我懂事以来，那些人带着唾弃鄙视的目光就一直没有消失过，他们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我就像粪坑里的人体排泄物一样恶心，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吗？！！”他咬牙切齿，每说出一个字，面部肌肉就更加紧绷几分。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承受这些我不能选择的东西给我带来的不幸？！！啊？！！你告诉我！！！”过往那些经历让他一想起就如同历历在目一般，黄进霎时情绪再度失控，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想要扑上前去。
旁边的警员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将他死死的摁在了位置上，脸紧贴在审讯椅前座位上方冰凉的挡板上，厉呵一声，“老实点！！！”
“额啊！！！咳咳咳！！！！”
心不死的黄进奋力挣扎了一下，脖子被抵在坚硬的挡板上，口中发出类似野兽一般的哀嚎，“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一直在旁听着这一切的张文飞面色漆黑，眉头深锁，口吻凌厉的说道，“他们都该死？这其中难道也包括你的父母吗？！你不能选择？那你以为他们又能选择吗？！试问谁的父母又能接受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会是这个样子？！！”
“哈哈哈…………你也知道不是所有父母都能接受！对！没错啊，哪家父母能接受自己生出来的孩子会是这样一个脸丑眼斜的怪胎？！”黄进从口中啐出一口血水，用自己那双与脸相比不遑多让的眼睛看着张文飞，笑着反问，“我做的有错吗？我根本没错！！！！”
“你！！！！！”张文飞一下子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手指着他气急败坏的怒斥道，“简直无可救药！！！！”
他也是脑子抽了，竟然试图跟这样一个心理扭曲变态的杀人到讲道德伦理！！
“在你出逃在外的这十多年里，恐怕没有一日是安稳的吧……哪怕你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正常人…………”叶衍自桌后绕出来，动作优雅有条不紊的走到他的身边，侧首垂眸看着被警员押在审讯椅上的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