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够。”周然眯着眼睛，感受着他手下笔尖在自己的眉上走动。
除非你的命捏在我的手上，任我裁决宰割，那样才够呐…………
顾城则墨眸凝视着她，就那样平静的看着她，眼底幽深，无悲无喜。叫人看不出来他是懂了她眸中蕴含的意思，还是没懂。
“从那日起，除了过去……”他指腹一动，将她的下颚往上抬起，俯视着她双眼，“我哪一样不是你的？”
几乎是立刻周然就明白了他口中的那日指的是他们确认所谓男女朋友关系的那一日。
思及此，对他这样的回答还算满意的周然笑了，愉悦的调整了一个姿势，闭上眼睛任他给自己画眉。
见她瞬间温顺的样子，男人眸光微动，微微躬身，俯低身子正欲继续手里的动作。
“咚…………”
瓶子落在地上沉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原本闭着眼睛的周然也被惊扰得睁开了眼睛。
见此，顾城则眉宇一蹙，抬眸朝声源处望去。
一直在化妆棚里的李婷一边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一边竖着耳朵偷听着两人的谈话，没想到一不小心手肘就碰掉了桌面上的东西。
心里吓了一跳，她急忙回过头去看后面的两人，不料正正好撞上了男人投来犹如一眼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般的目光。
“对……对不起…………”
面对男人这样的眼神，李婷完全像是无意识一样，不由自主的就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说了对不起，但她却没有一点儿想要离开的意思，男人俯低的身子缓缓直了起来，口吻无温的开口。
“不介意的话，能否请你回避一下。”
男人说的话礼貌而绅士，然而其中充满了不容置噱，让李婷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好……好…………”
她愣愣的点了点头，站起来就往外面走了出去。
等到整个人都站到外面了，迎面一股风吹来，她才像是忽然回过神来，回头去看里面的场景。
清醒之后，她不由得狠狠咬了下嘴角，心中有一刹那抑制不住的嫉愤。
李婷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波动，没一会儿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挂上素来清纯的笑容朝片场走过去。
化妆棚里再没有其他人之后，顾城则这才将视线转回了周然身上，见她也在看着自己，他眸色一深，喉结几不可见的滚动了一下。
“阿然…………”
他沉着嗓音唤了她一声。
周然不明所以的扬起眼角瞧着他，眨了眨长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