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嘠,嘠”齐落杨从国师府出来已是子时。乌云遮月月破霭,寒鸦唱夜夜将晓。
国师府管家一路随齐洛阳到门口,“齐公子,夜已深,国师方才吩咐老奴定要请您留下过夜!”
“管家客气,国师盛情却之不恭,奈何齐某家中还有些琐碎急需回去处理,烦请管家代齐某向国师道谢,还请国师在皇上面前多多替齐某美言几句才好!”
“既是如此,老奴也不好过多挽留,便是一定要送送公子。”
“管家留步,林聪。”
“公子”国师府对面树影婆娑处已是迎面走来一个消瘦男子,看着刚刚二十出头的模样。牵着一架梨檀木的马车,车身简洁,寥寥杨树叶,却是丝毫不落俗气。两匹红棕色的马偶尔嘶鸣呼出淡白色的雾气。
“管家操劳一日辛苦,还请尽早休息,齐某告辞。”
“齐公子慢走。”
一路畅通,尘马飞扬。齐落杨从怀里掏出阴阳影目不转睛的看着,项链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香味。拇指盖大小的金环,两侧雕蟒,内襄白玉,浑体通透,翻过面刻太极盘,盘周刻金木水火土。沉思片刻,收起项链便开始闭目养神。
约莫一刻钟。
“吁,公子到了。”
回到易逢居,风莫忧还未归来。二楼居雅阁里端木凌风一身枫色站在窗前饮酒,定定的望着夜里的银杏,似是没有注意到齐落杨。
齐落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走到端木凌风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端木凌风一语不发。
“为何?”
“嗯?”
端木凌风呡一口酒,侧目看他一眼,剑眉轻挑,眉尾一点疤显得甚是调皮,随后一饮而尽,继续看着银杏树在夜里絮语,并不说话。
齐洛阳缓缓把酒品完。
“为何帮我?”
“情。”端木凌风转身倒酒,低头吟出一字。
“情?”
端木凌风并不在回答,只是继续痴痴的望向窗外。
齐落杨心下已是了然。“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亦自己对于莫忧,亦端木凌风于叶子。没有在继续问下去,齐落杨来到八角桌前坐下,若有所思。
端木凌风喝完酒,将酒杯顺势放在窗棂上,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竹笛,通体碧绿,悠扬的曲调溢出,在夜里显得分外空灵。
七年前,约莫也是这个时候吧。她一身新绿的出现,就像春天似的。
那时候自己还是个街头小地痞,被仇家追杀,虽能以一当十,奈何对方人多势众,深受重伤,被扔在殷城北的死竹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