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安慰 (1 / 7)

看看白玫平静的脸,大家觉得没戏看,就继续挖泥、挑担去了。

癞蛤蟆事件,白玫回家后蹲在水桥上用肥皂把双手洗了又洗,一边洗一边哭,直到奶奶找到水桥边来。

奶奶说:“玫玫,怎么那么久,我怕你掉水里了。吓我。”

她说:“奶奶,是肥皂掉水里了,我在摸呢,刚摸到。”

四脚朝天事件,白玫回家就象没事一样,提都不提。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她,迅速长大了。

寒冷的冬夜,挑了一天担子的白玫和社员们一样,早早地睡了。

一觉醒来,听得呼呼的西北风在竹林里咆哮、奔腾。奶奶在打呼。这个老奶奶,真是让人佩服,前天,又去DD部受过了训,两天不打呼,今天又睡得比年轻人还香了,老人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梦话,更绝的是,间而还发出呵呵的笑声。

白玫抿了抿嘴,正要重新进入梦乡,忽听得隐隐约约地有一些被风割碎了的哭声丝丝缕缕地飘来。这么晚了,是谁在哭呢?细听,没有了。刚要睡着,又飘来了。冬夜、寒风、哭声,构成了一种凄凉、恐怖的氛围。悲凉的感觉,一直浸到白玫的骨头缝里,她发抖了。

早上起来,她对奶奶说:“奶奶,昨天晚上你睡得呼呼的,没听见,好象有人半夜里在哭,鬼气森森的,吓死人了。”

奶奶说:“那是哑巴在哭,她经常在夜里哭,你是第一次听见,我听得多了。”

“她为什么老是在半夜里哭啊?真可怜。”

“唉,是可怜。哑巴不但要受婆婆的气,男人的气,还要受儿子的气。她白天不敢哭,只好夜里哭。”

“受儿子的气?”白玫奇怪了。

原来,哑巴是后妈。前面的女人生儿子时难产,自己在家帮儿媳接生的婆婆慌了手脚,赶紧让男人半夜划小船把女人送到GS卫生院,结果女人还是死了,儿子倒活了。那年,那个男人才十九岁。灵堂里,年轻的父亲抱着刚出世的婴儿哭得悲悲戚戚,让所有听到的女人都陪他流眼泪,男人也都摇头叹息。

女人的娘家来了一群人,三句话不对付就把男人家里的坛坛罐罐打得稀巴烂,最后还强行把死去的女人从客堂里的门板上抬到了房间里的大床上。

当地的风俗,死在外面的人不可以再进门,要进,除非把后窗拆了,从后窗弄进来。这家人已经照做了,可是,娘家不满意,说是我家女儿是为你家生孩子死去的,必须得放在床上。婆婆不同意,说是儿子那么年轻,孙子才生下地,以后儿子肯定得续弦。大床还得娶新儿媳,所以,死去的儿媳就不能放在床上。

女家愤怒了,说是就你个老不死的,害死自己儿媳妇,还不让儿媳放在床上!再说了,女人还替你家生了个传宗接代的,破例一下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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