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妩妩放下食盒，手里滑出一把匕首，刀尖从苏嫡女的脸一路滑到脖子的动脉。
苏嫡女瑟瑟发抖，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一样，说话都开始结巴。
“我……我是侯府嫡女！我的外祖父是姜老侯爷，我便是……便是打死你这个庶女，都不算犯错！”
苏妩妩啧啧了两声，刀尖抬起她的下巴，不让她闪避：“嫡姐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威胁人，都像是只将死的病猫一样。”
“从前你身份贵重得宠的时候，欺压庶妹，滥杀无辜，不是没犯错。而是你的错，有人会替你料理善后。
现如今，二王爷不要你，姜家除了你母亲，所有人都舍了你。我若有心，将你过去犯的错误翻出来，要将你赶出侯府轻而易举。”
“我的好姐姐，到那时候，你只能去和乞丐抢食，夜宿荒郊破庙，运气不好，还有可能被郊外的恶狼撕咬分食……”
苏妩妩软绵绵的说着这些话，眼里甚至还有笑。
苏嫡女却仿佛看见了万丈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魔，这恶魔不仅吃人，还要连人的灵魂，都丢进恐怖的深渊。
“苏妩妩，你威胁不了我，我可以死！对，我可以死。”
苏妩妩冷笑一声，收了匕首：“我的蠢姐姐，我不让你死，你就算是去了阎王殿，我也能把你拉回来，让你一直苟活。”
“您看，妹妹有多敬爱您这个好姐姐。”
苏嫡女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哭着说：“不，苏妩妩，你不能这样对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她不想去当乞丐，不想被野狗饿狼分食在郊外。
不能！
“姐姐，别哭，你哭起来更丑了。满帝都的权贵，都说你虽然张扬跋扈，但你张扬的时候，才鲜亮美丽。”
苏妩妩替她擦了眼泪，温柔得像是跟情人说话：“妹妹也不想把逼入绝境，你死了，这世间也只是多了个恶鬼，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只是一个会吓哭隔壁小孩的疯婆子。”
“妩妩希望你活着，而且漂漂亮亮的活着，然后做一些为过去赎罪的事情。”
苏嫡女快被她整疯了，破罐子破摔的询问：“苏妩妩，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样一会上，一会儿下，一会想让她下地狱，一会儿想救赎的样子，到底是想怎样？！
“姐姐别着急，先吃点你最喜欢的金丝酥。这可是亲自吩咐人，去替你买的。”
苏妩妩打开了食盒，取了点心，递到苏嫡女的面前。
苏嫡女闻到名贵糕点的香甜，口水从嘴角溢出。
这种以前她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的点心，对现在的她来说，显得格外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