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
楚小白抬起手，想要去抚摸一下正在吃兔粮的小黑兔，却见那小小的肉球瞪着一双防备的眼睛，看着楚小白的手接近，嘶溜一声，直接跳进了沈沐泽的怀里。
靠！
楚小白的额角冒出了一道道青筋，看着那只将脑袋都拱进了沈沐泽白大褂里，只留下一小节尾巴在外面的兔子，楚小白心中一股无名火腾的升了起来，心中又急又气，顿了顿，一巴掌拍在旁边的看诊台上，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沈沐泽难得见到楚小白真的生气，竟然还颇有几分新奇感。看见脸色通红，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自己下半身方向的楚小白，沈沐泽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另外一个场景。
终于，在楚小白灼热的视线中拉回飘远的思绪，沈沐泽轻轻咳嗽两声，抬手将还在往自己怀里钻的兔子拎了出来。
“你抱着吧，他可能是有点认生，喂他吃点东西就好了。”
将兔子塞进楚小白的怀里，沈沐泽又将抽屉里放着的一小袋已经开封的兔粮拿了出来，放在他的面前。
“认生？”楚小白似乎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完沈沐泽的话之后，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嗯。”
沈沐泽点点头，似乎真的是在对待患者和铲屎官一样，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便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不动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小黑……”
方才因为生气而变红的脸渐渐转变为惨白，楚小白紧紧搂着不停在怀中挣扎着要出去的兔子，心中不断地否认着脑子里那个疯狂又让人痛苦的想法。
“是的。”聪明如楚小白，又怎么会真的不明白他的意思？沈沐泽没有去想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去琢磨到底应该怎么说比较委婉，直接承认了楚小白表达出的意思。
“不可能！”楚小白狠狠摇着头，猛地站起身，将怀中的兔子举高悬空吊在沈沐泽的面前。
“你看！他全身上下都好好的，哪里有一点伤痕的意思？你这会儿跟我说他没了，是觉得我是傻子，好糊弄吗？”
难道你不是个傻子吗？沈沐泽在心中暗暗腹诽着，可是脸上却极力忍耐住了那丝笑意。
“兔子还是那只兔子，兔子却不再是那个兔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不可能！是你对他做了什么对不对？”楚小白的双唇有些颤抖，长时间的担忧加水米不进让他的嘴唇有些干裂，这会儿说话稍微张大了些，竟然裂出了一道大口子，鲜血瞬间溢了出来，填满了那个长长的沟壑。
沈沐泽看在眼里，心中不知为何，竟然冒出一股说不出的酸涩。
起身到处置柜里拿出一包无菌棉球，沈沐泽拆开包装，捏住其中一个缓缓地朝楚小白的嘴角探去，却被楚小白赌气似的扭头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