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反常必为妖,于是吴争出声阻止了,因为吴争想到了此事带来的另一个后果。
……。
“这位大叔,可否暂留一步?”
这一声,让吴争一桌四人,成了屋内的焦点。
谭姓中年男子转过头看了吴争一眼,原本他无意与陌生人纠缠,正如他说的,家中妻子因长子的死悲恸欲绝,需要赶回去。
可久居上位者身上,总有一股子慑人心魄的气势,虽然无形,但事实存在。
特别是象吴争这样一个从战场上滚过来的上位者,说句夸张的话,连目光都可以杀人。
谭姓男子无意识地回身,拱手道:“敢问这位郎倌是在与谭话说话吗?”
吴争拱手回礼道:“正是……敢问大叔怎么称呼?”
“鄙人姓谭,名奇。”
“谭大叔有礼。”吴争微微一揖。
谭奇揖身回礼。
“方才听谭大叔说到不想申诉……敢问,为何?”
谭奇眉头微微一皱,停了停道:“这是谭某私事、家事,不劳郎倌动问……谭某犬子新丧,你若无它事,谭某告辞了。”
吴争平静但执拗地道:“观谭大叔言行,该是读书人?”
一边黄家娃儿上前一步,代答道:“我舅舅是崇祯九年举人……。”
“失敬,失敬。”吴争淡淡道,“不过按理说,既是举人,谭叔为何不想申诉呢……?”
谭奇有些烦了,他冷冷道:“郎倌休管他人私事。”
边上黄家娃儿也道:“敢问兄台是何人?”
二人语气已经不善,要不是吴争身上有这股无形的气势,和身后鲁进财三人牛高马大的,怕立马就会被驱逐出酒肆了。
也对,谭奇好歹是举人,哪怕无官职在身,那也是有功名的人,只要这方土地还是明地,那么,他的功名就无法被剥夺。
而黄家娃儿刚受封三级县子,见官大一级,就算知府当面,那也得给三分面子。
吴争神色依旧平静,他没去理会黄家娃儿,看着谭奇问道:“谭大叔别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是好意……既然令郎为国捐躯而没有得到应有赏赐、抚恤,就该申诉。”
谭奇皱眉不耐道:“谭某说了,这是我家家事……!”
“不!”吴争一口打断道,“这虽是你家家事,但更是公事、国事!”
不得不说,能象吴争这般说话的,确实给人的感觉,非同常人。
谭奇神情也变得慢慢严肃起来,“敢问……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