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唐将席君买以百骑破胡兵上万。
今日明将沈致远三十六骑平乱。绝不諻让古人寸许。
沈致远有勇,有谋。
他明白三十六骑想平乱很难,于是他打出了“吴”字将旗。
整个江南,能打出吴字旗的只有一家,那就是镇国公吴争。
狐假虎威、兵不厌诈。
当沈致远三十六骑抵达乱军营地前时,乱军一部分被王得仁部牵制在营地周边,还有一部分散落在营地数里方圆。
乱军骤见骑兵来袭,可抬头见到的是“吴”字将旗,这下意识中,还没有回过神来。
因为他们这次并不是反吴争、反朝廷,在他们心中,这也是一场“正义的平乱”,而且是奉金声桓将令行事。
正是这一迟疑,给了三十六骑迅速突破的时间。
当骑兵挥刀枭去数十级时,乱兵方才如梦初醒,可这时,反抗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三次贯穿,伏尸百具,乱军纷纷逃窜或弃械投降。
于是沈致远率军趁势突入营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开了金声桓的亲兵营,将刀架在了金声桓的颈上。
这还不算,沈致远转而硬生生地将王得仁缴了械。
这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仅仅一柱香的时间。
营地内外二部士兵尚未结束火拼之时,沈致远三十六骑,已经制住了两个主将。
可谓够狠、够准、够大胆。
金声桓不服。
王得仁更不服。
不说别的,沈致远只是一个副千户,他们却是吴争所授总兵、副总兵官。
这就有些象一个副团长带兵抓了师长、副师长那般荒谬。
沈致远原本只是想平乱,趁机立下军功,脱离这个除了母兽之外,再无异性的山沟沟。
可金声桓的反应与王得仁截然不同。
王得仁自恃今日无过错,他坦然面对沈致远,心觉得就算将事闹到镇国公面前,自己也不会吃瓜落。
金声桓却想到的是,如果吴争借此事废黜了他的军权,那自己什么都完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金声桓从“一斗粟”盗贼,投左良玉成为明军,再降清成为清军,继而在绍兴府再降明,堪比三姓家奴。
能活到现在,依靠的只有一个字“狠”,还有一支嫡系人马。
乱世之中,军队就是命,投到哪,都能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