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朗外出三天，留守公司的周繁星此时坐在会议室里，听着人事经理对她受贿的问询。
窗外是大片的蓝天，白云斑驳其中，气味从微微开着的窗户里飘进来。
这气味……和我初来这座城市的那天一样，周繁星想。
“周秘书，六月十八日，你是否收受了青门公司的贿赂，在检货的时候徇私，导致相关部门查获这批有问题的原料，使公司险些蒙受损失？”
周繁星独自一人坐在对面，面对着人事经理和两个股东，眼睛里并无紧张惊恐，相反她的职业微笑挂在脸上，下颌微微抬高，有些不屑也有些倨傲。
“没有。”周繁星简洁明了。
“我有证人可以证明你收了贿赂。”
“那我收了什么？钱？东西？”
“四十万！”
“经理，空口无凭，我希望您可以拿出证据。”
“我有证人看见你拿着对方给的卡，用这张卡替人还债，我希望你可以承认错误，主动离职，你要是还不承认，公司会报警，请警察介入。”人事经理口气严肃，连哄带吓。
周繁星嗤笑一下：“那您去报警吧。”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谁都没有想到事到临头，周繁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当然，周繁星算是收了贿赂，她换了李东。但是钱没有经过她的账户，如今的李东可不是他们想找来作证就能作证的。周繁星也留了一手，她周繁星自认也绝非善类。
“一个人证，还只是看见，没有其他旁证，这叫证据不足，警察是不予立案的。您要是单单来诈我，这阵仗太大了，恐怕您是不好收场。”周繁星对立案受理这一套再熟悉不过了，想吓她是行不通的。
“如果举报而不举证视为污告，这样对谁都公平，报警吧。”周繁星抓住把柄反客为主。
“周秘书，不，周小姐，这是辞职书，公司要求你离职。如果你现在离职，我可以不把这件事传遍整个行业，而且你还有三倍工资的赔偿，你以后还会有工作。如果你拒绝，那么，你就要做好告别这一行和其相关行业的准备了。”一直沉默的股东开口了，口气强硬，示意助理把文件夹放到周繁星面前。
周繁星打开文件夹，发现里面不只有辞职书，还有孟朗跟三个不同女子的照片，以及一百万落款为秦湘的支票。想的真是周到，要是为情，这三张照片足以击碎。要是为钱，也一样可以满足。可惜，她周繁星留在孟朗身边的理由两者皆不是。
“这年轻人的心思总是飘忽不定的，这世界上，那碗饭都能吃，就是依靠别人的青春饭吃不长。”这幽幽的一句话显然另有所指。
周繁星拿出照片和支票，把其余的东西还了回去。
“不用签了，有这个就够了。”周繁星弹了弹支票，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