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强忍悲凉,抬眼看向中年。
“我便是萧和义,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何时认得萧某?”
中年人越看越是亲切,嘴唇颤抖,激动的说道:“和义,我是你叔父上官黎!自幼便是你父先皇帝的伴读,小时候你还经常去到我家啊!”
萧逸见对方情绪激动,上官黎这名字他没有什么印象,但是自己小时候经常出宫去到几个庭院。那时各家各户的植被都已干枯,所谓的花园没有甚光景,但是小孩子只要有玩伴便可以开心的嬉闹一整天。
宫门内急忙忙跑来一名太监,手中拿着一块金黄的腰牌,一出门便见到上官和萧逸二人。
“皇后娘娘懿旨,萧和义宫外祭拜,赐香烛几案三牲祭品。上香后便算尽孝了,早些回去吧。太子与众皇子正在寝宁殿陪着太后遗驾呢,一切都会料理周全。”
萧逸闻听不许自己入宫祭拜,玉牙紧咬,刚要发作便被上官黎一把按住。
萧和义是先帝废太子,现如今陛下登基十余载,登基册立太子已然承袭大统。萧和义再次现身难免会朝野波动,皇后有所顾忌也算合理。
“王公公,有礼了。”
“上官大人,老奴见过大人。”
上官黎上前抱拳道:“公公烦劳再跑一趟,萧和义如今出身皇家宗庙,此来只是行儿孙之孝,并无过多举动。还望娘娘准许萧和义入宫祭拜,免得招来民间口舌。”
王公公面显难色,想了半晌这才心下一狠,冲着二人深深一揖转身跑了回去。
上官黎劝慰了几句,又见宫中有人赶来。
“萧公子,上官大人。”
众人一看来的却不是刚刚那位王公公,而是皇后身边另一名叫沈玉的宫人。
“沈公公,刚刚王公公传话,不知……”
“上官大人,王公公偶发旧疾回去养病了。皇后懿旨,萧和仁至孝感天动地,凡俗礼节皆可免去,宫外跪拜即可。什么时候累了便回去吧。”
此时身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几名朝堂近臣,眼见人越聚越多,禁卫也都紧张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上官叔父是先皇的亲近之人。打小先皇便命我称呼您叔父,您家中还有个女儿,当时还不会叫人。”
上官黎闻听萧逸所言,知道他想起了自己。于是出言道:“正是,先帝恩典让您屈驾称呼下臣叔父。刚刚您说的正是小女婴宁,今年已经十四,前不久刚刚承蒙陛下赐婚。年底便要同常将军家里联姻了。”
“挺好,叔父和诸位进去吧。皇后既然下了懿旨,和义自当遵从。”说罢,萧逸撩袍跪在宫门外,重重叩首九下。随即起身离去,长裤上和额头上的尘土都没有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