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1 / 4)

宁白在马车上对手背上伤口稍作处理,勉强止了血。她想,这一刀,算不算是割断了她与应祁往日的情分。总之,应祁只管好好做他的太师便是,师傅只给了她一年时间找阿雪,不管找到与否,都要辞官回山。

宁白卧于马车内小憩,车身摇晃,虽加重了身上的疲惫,却未熟睡,一路上听见小贩的吆喝,不少相对车辆交错时车轱辘的声音,还有成片的拍手叫好和阁楼上纤细酥骨的揽客声……

外边静悄悄地下了雪,雪不大,却足以撑伞,数车轮滚过的石板路和遮雨避寒的屋檐上积得最多。

直到马车驶到宫门外,驾车的小厮朝马车里唤了声:“宁太医,到宫门外了。”

许是小憩得久了,起身时有些头晕,静默了片刻,这才拎着药箱下了马车。

雪下个不停,铺在地上厚厚一层,宁白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迈着,迈地极稳。

宁白递了玉牌进宫,值守的傅城也早已知晓这位救了皇后之命的宁太医。宁白与他不过点头相视一笑,便交错开了。

走着走着,便望见立于宫墙下的二殿下,他裹着严实的敞袍,露出一只手,撑着一把纸伞,纸伞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想来是恰巧路过罢了。

徐风隐匿于不知处悄悄观望着,他家殿下早在这等了多时,撑着伞,伞上的雪积厚了数次,却都被他家殿下清干净了。

宁白上前揖礼,“下官见过二殿下。”

赫连堇弋走近宁白一步,手中的纸伞不觉地往前移了毫厘,低声责问:“宁太医可是承诺了本殿下每日去一次正清殿为本殿下医病,今日却闷不吭声地出了宫,宁太医可想清楚了作何交代?”

宁白回话,回得是恭敬严肃,不同往日那般滑脱,“下官出宫,是临时顶了其他太医的差事,没有事先告知二殿下,是下官的失误,望殿下恕罪。”

赫连堇弋收回目光,似有不如意般看向远处,道:“罢了,下回记着告知本殿下便是。”

宁白微微躬身,应道:“是。”

语毕,赫连堇弋便将纸伞递与宁白,“你来为本殿下撑伞。”

宁白淡淡地应了声“是”,便不自觉伸出受伤的那只手,伸出一半,便收回去,换了另一只手。正要接过赫连堇弋手中的纸伞时,宁白头顶忽然响起赫连堇弋的声音,“你方才那只手,是如何伤的?”

宁白默默将手背在身后,抬起头,看进赫连堇弋的眼眸,淡然一笑,道:“不过是被摔碎的茶杯划了道口子,小伤而已,谢殿下关心。”

赫连堇弋默了片刻,才道:“宁太医才是行医之人,自然懂得如何处理伤口,本殿下多说无益。雪天路滑,本殿下送送宁太医。”

宁白哑言,二殿下都这般说了,她还有什么可反驳的,送便送吧!也不会掉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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