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滴溜溜转着大眼睛,又想趁机求情。
“他不是你爹。”明明白白,金善兰再次告诫。
“好吧!皇帝爹都不让我认,怪不得人人都说我娘天下第一怪人。”
“他真不是你爹,你是不是还想回皇宫去,做你那锦衣玉食的小主人?”
说话间,眼看娘亲满是愠色,就知道提了不该提的,立马摇摇头:“这里风和日丽,到处市井烟火气。儿子我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到如今能亲自做饭喂饱自己,还能上街仗着自个儿讨人喜欢,一日三餐不愁,我可高兴了!”
金善兰:……这孩子像谁?莫不是少主借他来磨自己的?
伶牙俐齿的她,此刻只能无语苦笑:“委屈你了。”
“孩儿不敢。只要娘亲在这里住得习惯,身体无恙了那便好。”自小,沈望舒都用皇子礼仪,国学之风教导她的孩子。宫中人人都敬这孩子,可也正因为如此,她说什么都要带着孩子出来。告诉他,他真的不是皇子啊!
切莫流连不该属于自己的荣华富贵。
想想,委屈了孩子了!
一病数年,当年的石青公子都成了这天下之主,九五之尊。他待她的孩子视如己出,可金善兰始终未依他。
封妃之事,更是不敢一丝让步。她的孩子,不是沈望舒白捡来的孩子,他姓叶,叫叶不宣。
“娘亲,你赶紧吃吧。我等会还要去国子监。”
“你还去?同学们会笑话你吗?”
“没有啊!我皇帝爹处处护着我,谁敢说什么?我娘亲贵妃不当,还是出宫当捕快,各个都佩服得不得了!”
不宣说起来头头是道,性子很是豁达。她点点头,整理了形状,又把那身六扇门的捕快官服穿在身上。
她还想当个捕快。这宫中荣华富贵的日子,她不该,也不敢领受。
三宫六院,她金善兰生来不是这样的命数。只有继续行公事,领自己该领的俸禄,才可聊以慰藉。
“大人!”突然,柴门被推开了。不宣小,常常因为够不到就不栓门。
那猛地进来的捕快也很尴尬,看着他们母子两个,想着要不要再退出去。
“我出来说。”
金善兰急急出去到了院子里,因为附近小镇发生了离奇命案,所以知道事情必然有了进展。孩子还小,怕吓到他,金善兰压着嗓音询问属下。
“全身的血都干了?”金善兰突然神色很是震动,眸子沉得好似千钧之重,又猛地涌动暗流汹涌。好像一潭死水,突然波澜万顷。
立马,她起身要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