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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张员外有护身符。破家的县令要收拾治下的当铺,有的是办法。

“是我以内弟的名义,花一万两收下的。”张员外这才说了实话。

正因如此,当初买家才迟迟不敢露面,又让赵昊一家多住了几天。

直到下半年风声过了,张员外开始大肆装修时,赵昊才知道,原来宅子是被他买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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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押房内,张知县听完张员外的话,登时乐了。

“什么?秦淮河畔五进三出的大官邸,你他娘的一万两就收下,人家不恨你才怪呢!”

“当时除了我,也没人肯借钱给他啊……”张员外小声辩解道:“再说他兄弟俩憨憨的,我不坑总有人坑。”

“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张知县冷笑一声道:“你做了初一,就别怪人家做十五。这次你就乖乖认栽吧!”

“他们有什么要求?”张员外一听,就知道张知县已经和对方讲过数了。

“退回宅子,再出一万两银子,这事儿就了了。”张知县轻描淡写道。

“什么?!”张员外一听就跳脚道:“那我还不如直接给他两万五呢!”

张知县不悦的看他一眼道:“你别咋咋呼呼的,当初可是你把宅子,作价一万两的。如今里外里只用两万两,还饶了你五千两呢。”

“当铺作的价,能当真吗?”张员外激动道:“再说我打算自己住,前前后后装修又花了几千两,现在两万两转手就能卖掉!”

“那你就去卖吧。”张知县黑下脸来,提笔写起票牌来。

“这,这是干啥?”张员外忐忑问道。

“封店。”张知县搁下笔,吹干票牌上的墨迹。

“不能封店,德恒当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南户部刘郎中,马主事的股份……”张员外忙扯起大旗做虎皮。

“呵呵,压本官呢?”张知县冷笑两声道:“那我就多签几张封条,把你在本县的产业全封了。”

“借我个胆也不敢威胁老父母啊,”张员外双膝一软,竟跪在张知县手边,带着哭腔道:“我是说我能压住赵家……”

“日你先人板板!”张知县搁下笔,啐一口道:“来,本官帮你比比大小,人家现在三个举人,还有新科的解元。那华家、王家的势力先搁在一边,单说他那位老哥哥赵锦,北上前才升了太仆寺丞,人到山东已经升了太常少卿。进了北京还没上任,又升了光禄卿。不是那般贵同年在捧他,他能一飞上天?”

顿一顿,张知县语重心长道:“听说赵昊在他落魄时推食解衣,两人亲如兄弟,你说他能让你欺负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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