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的手摁在城楼上，面色冷肃，扫视一圈，注意到周瑜的精锐虽然列阵整齐，实际上，兵力不算太多，只有一万多人。
如果在野外正面交锋，夏侯惇手中的四千多兵力，完全不是对手。
夏侯惇的四千人，其中两千三百人是前天晚上回到陈县，以及昨天陆续逃回来的直系兵力。然后，夏侯惇昨天在陈县征募了一千七百余人，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人数不多，用来固守足够了。
夏侯惇又看了眼城楼上的防守器械，又多了一分自信，高声道：“周瑜，本将南征北战多年，见过无数的人，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狂妄无知且自大的人。我倒要看看，你只有一万多人，怎么打破陈县？”
周瑜轻轻一笑。
夏侯惇的心理素质好，才在陈县溃败，现在又恢复了斗志。
周瑜高声道：“夏侯惇，你的确见过无数人。只是，你没有见过我这样，从一开始就把你算计得死死的，控制了你西面的颍川郡，东面的梁国，导致你现在，困守陈县。”
夏侯惇搁在城墙上的手抓紧，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杀气流露。
周瑜的嘴，太臭了。
这小子欠打。
周瑜神色平静，继续道：“夏侯惇，你的确南征北战多年。可惜，你南征北战的对象，都是黄巾贼这样的贼匪，打仗也是小打小闹。”
“你也就是多活了些年岁，吃的盐多一点，走的路多一点，脸皮厚一点，年纪大一点。你从迎风尿三丈，变成了顺风尽湿鞋……唉，可怜，可怜白发生。”
在军中的周瑜，从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人。
对妻子，他温文尔雅。
对士人，他谈吐得体，能旁征博引，引经据典。
对夏侯惇这样的老兵痞，对自己麾下的将士，他能说荤话。因为对这些人，你一副文人犹犹豫豫的模样，反而是不好办事。
夏侯惇眼中喷火，咆哮道：“周瑜小儿，陆玄穷凶极恶，你也是出口成脏，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周瑜张口闭口跋扈，有胆量的，就尽管来进攻。只要你能打破陈县，我夏侯惇跟你姓。”
他眼中掠过一道精光。
他要激将周瑜。
一旦周瑜放弃围困陈县，选择强攻县城，夏侯惇凭借手中的兵力，凭借县城的防守，一定能把周瑜的一万多人拼光。等周瑜的力量削弱，夏侯惇和马超就能联手杀出城，击溃周瑜的大军。
“唉……”
周瑜叹息一声。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担任豫州刺史，执掌豫州，在官场上见过许多人，形形色色的都有。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夏侯惇这样，自己凑上来认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