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能与丞相相认,她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顾沉渊虽与黎阡陌走在前面,可实际上,他却一直拿眼睛偷瞄着楚千凝,眼角眉梢皆是喜爱之色,看得人不免心口发涩。
三人进到厅中,顾沉渊坐在上首。
楚千凝上前一步跪在锦垫上,朝他磕头拜倒,“凝儿……拜见爹爹……”
忽然要唤一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为“爹爹”,她其实还是有些犹豫,可一对视上对方殷切期待的眼神,不知怎么就唤了出来。
听着她管自己叫“爹”,顾沉渊毫不掩饰自己眸中的欣喜,赶紧起身见她扶起,“好、好……你与你娘亲简直别无二致……”
“她眼角也有这样一枚胎记吗?”说着,她下意识抬手抚上了自己的眼角。
“……没有。”
提到此事,顾沉渊的眸光便稍显黯淡。
似是恐楚千凝怀疑两人的关系,他急急说道,“我房中有她的画像,当真与你一模一样,你真的是我们的女儿。”
“我没有不信您说的话。”
朝他弯唇一笑,楚千凝眸中水光盈动。
之前她便听黎阡陌说起,只道偶尔瞧她目露深思的样子很像一人。
不止是他,就连父王也如此说。
只是任谁都不会将她与北周的丞相联系到一处,是以最多那么一想,却无人放在心上。
时至今日方才明白,他们相像,是因为他们本就是父女。
“您坐。”扶着顾沉渊坐回到椅子上,楚千凝柔声道,“我之所以问那一句,只是想确定一下,让您再仔细想想。”
毕竟,乐烛眼角可是这枚胎记的。
闻言,顾沉渊凝眸深思,却依旧摇了摇头。
要么就是乐烟将那胎记藏起来了,要么就是她本来就没有,总之他不可能记错。
“当日,是娘亲救了您吗?”因着救命之恩,他才对她情根深种?
不成想,楚千凝竟猜错了。
摇了摇头,顾沉渊面露追忆之色,“不是她救的我,我也不知救我的人是谁,醒来便在一处山洞中,你娘躲避追杀,碰巧也躲进了这处洞中,我们这才得以相识。”
“原来如此……”
眸光发亮的盯着楚千凝,顾沉渊似是连眨眼都不敢,生怕突然发现这是一场梦,醒来这如花似玉的女儿便不见了。
被他瞧得有些发懵,楚千凝心下茫然。
随即想了想,她方才走到他身边坐下,柔声道,“我与您说说我在东夷时发生的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