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腕间的血迹流得满手都是，叶衍淡淡的瞥了眼他扣着审讯椅前挡板上的手指。
“怎么？想过是吗？”叶衍用手撑在他坐着的椅背上，一只手搭在离他脸只有十多厘米的挡板上，“遭受白眼，承受流言的又何止你一人。你是自懂事开始，而他们是从你落地开始…………”
“他们面对的，可不比你少。”叶衍弯腰自上而下的注视着他，在他耳朵上方启唇道，“你丑陋的，不是你这张脸，而是你这颗心。”
一室寂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在正常人的认知里，将自己的犯罪心理及犯罪倾向转向他人，尚有据可循，而将这样扭曲得已经超出伦理范畴的心理转嫁到与自己血浓于水的亲人身上，无疑是令人发指的。
“不对…………”叶衍缓缓收回了自己撑在挡板上的手，叹了口气，镜片后含着凉意的眸子瞧着他，“我又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对于一个精神失常的精神病患者，怎么可能会懂得这些呢………呵……………”
语罢，他扬唇笑了笑，似乎在笑自己说的这番毫无意义的多余之言。
黄进咬紧牙关，双颊抽搐，他虽然行为疯狂，但也不至于听不出他话中明显带着嘲弄讽刺的意思。
押着他的两个警员感觉到了他无声的反抗，那种拼了命的想要挣脱束缚的力气大得惊人，两人相视一眼，手底下再次暗暗施力，让他只能面贴着挡板，无处可逃。
“吱呀…………”
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手掌缠着纱布，身上带着血迹，发丝凌乱的男人慢慢走了进来，原本熨烫服帖的西装变得褶皱，染着灰尘。
虽是外表看起来狼狈不堪，却无法折损一分他身上闲雅的气度，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行过黄进身边时，他并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直接将目光对上了叶衍。
“方才情况危急，还忘了感谢贵局的人及时赶到。”
“商先生客气了。”叶衍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温和的笑道，“为人民服务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商云徵微微颔首，在一旁警员的指引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刚才我已经在另一间房里做了笔录，这个人我并不认识，素未谋面。”他看了看叶衍和张文飞，张口问道，“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调查的吗？”
“商先生放心，这个案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张文飞见叶衍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接过了话，“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绑架案，如果我们没有赶到现场，或者您没有反抗成功的话，最后很可能会演变成谋杀。”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犯罪嫌疑人之前就有过杀人潜逃的案底，但他之所以会绑架你，更明确的目的是在你的脸，他想要剥下你的脸皮，据为己有。”